城牆之上,有三人吃著面,而城牆之外的人是一臉陰沉。
大敵當前,竟然還在吃麵,若非自家師兄也在,便是早動手了。
而陳景然似乎的確很餓,吃那碗青菜湯麵,又把先前那一碗兔肉湯麵也吃了。
也是這時,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了,城牆上那餘微的火苗格外醒目,可以說是整個亓荒城周圍裡唯一的光亮了。
可是黑夜也對眾人造不到影響,陳景然吃完了面,也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微挺身子,頭緩緩下垂一點,竟然開始睡覺了。
眾人驚住,南宮雲道一聲:“景然師兄!我等是來緝殺白花樹二人的,為何要如此……”
“趕路勞累,又正好天黑,休憩一晚。”陳景然緩緩道言。
南宮雲皺眉:“若是讓兩人趁機逃走,該如何?”他是百般焦急,但卻無人回應他。
而看去另兩人,白花柳競也將頭靠在白花樹肩上睡去。白花樹對眾人說道:“這位兄臺所言極是,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論諸位私事。”
“私事?”南宮雲冷笑,“當年之人可是從天下各地來的,整個寶鑑洲都要殺你的的頭!”
聲音聽著有些大了,白花樹有些不悅:“閣下,不管何事,明日再說了,莫要喧吵。”
南宮雲皺眉:“你們二人可是在被追著殺,還要想著休息嗎?”
白花樹不說話了,他稍稍閉了閉眼,有風聲起。
南宮雲也回頭一望,數道影子自林子中走來,揹著光,看不清面容,張眼望去,人挺多。
南宮雲對張銘寒低聲:“這就是因你訊息洩露,而起過來的一大批人?”
張銘寒撓撓頭:“雖是如此,可也不是壞事嘛,來者也是各行的強者,只為殺了白姓那倆人嘛。”
南宮雲呼了一口氣:“若是可以,只想自己來殺。”
黑暗中有人叫起:“白花樹,百花柳,如此多年,我等苦心尋找,你們卻尋了這一處寶地過安逸日子。今日八方強者皆至,讓你又往何處逃?還不速速就死!”
白花樹盤在地上,肩上是白花柳的腦袋,他側臉相撫,輕笑慢言:“許多年前,也是如此,萬敵當前,我二人隻身相迎,望析風前,只講了一個事,不知諸位可有興趣聽一聽。”
自然有人不同意:“白花樹,你廢什麼話,我今日是來取你性命的,不是來聽你胡言!”
可白花樹笑,自顧自講起。
小男孩家裡窮,牆壁是破的,拿東西補上,房頂漏雨,拿水盒接住,門窗壞了,拿草蓆擋住……可爹死了,娘病了,這卻是沒有辦法。小女孩兩三歲就跟著他到處走了,走過村子,翻過山嶺,去找那些草藥。給藥店換錢的。家在深裡,長了太多草木花葯,但周圍山坡已經找過,等再長又要一個春秋,只能走遠路。小女孩腳走痛了。一路上哭哭啼啼,可小男孩背上是竹筐,手裡還有燒火用的乾柴,抹眼淚也沒有空出來的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
爹以前為給娘治病欠了不少的錢,走了以後也沒有少的,債主隔三差五地會找上門來,娘已經在床上不能動,來的人也不敢再鬧命事,可小男孩怕妹妹被那些人抓去了,只能帶著她。娘是一說再說讓小女孩留下,她還小,他哭著咬牙,堅決要帶她去,背上荒山上後,小女孩認不得路,只能跟著他。小女孩走得很慢,他便等她。他不知道藥草長什麼樣兒,只能拔一些長相特殊的花花草草放進筐裡,他不敢裝太滿,多了背不起,拿去鎮上給人看,很多都不是,半筐下來只有七八株是要的,好在一株草開了兩三文銅錢,若是品質好的,回家路上,還能讓小女孩吃一碗麵,帶點糕點回去。
小女孩長大了一點,每次跟著就不能空手了,小男孩拿了幾株認識的給她,讓她看住了,要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