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鑽出頭看看,潛入水中,猛地衝起,竟然遊進畫布裡,在畫中四下游動。
而男子向場中某處望一眼後,雙手在臉上一抓,也畫上雲紋,身形變幻,撲進畫中,化作了魚與第一條一同戲遊一陣後靜止不動了。
室內竟然平地生風,吹倒了有著兩條魚的畫布,又蓋回了水缸,就見畫布背後映了兩個字:告辭。
眾人看得呆了,好半天才響起如雷的喊聲,真乃神技乎!
上前將畫布拾起,水缸與畫中的池塘游魚全都不見了。
女子在板凳上都要站不住了,一個勁兒的稱著好。之前悠哉著說要鑑賞水平,和現在樣子一點不像。
奇旗嚥了一口水,這·····這明明是神通法術吧,拿這個賺錢,真不怕道老祖來夢裡罵他。
雖然覺得手段有些不好,但旁觀角度,確實夠賞。
回頭看桌上,面與菜都快涼了,趕緊吃了完。
兩人便又出門去,還不忘拿著糖人。
看著是在隨意亂逃,只有在高處之時才看得出,兜兜繞繞皆往一方向去了,便就是城中高處,破樓金山。
奇旗只記得和昨大走的步數有些像。至於知不知道盡處何方,可就不清楚了,小胖子沒一絲異樣之色。
路上,女子問他討不討厭爹。
奇旗滿不在乎:“說不上討厭,但也不怎麼喜歡。你想啊,別人八九歲孩子還在搓泥巴,他就讓我啃書,有時還打人。不是有娘在,我怕是英年早縊了。”
女子滿臉推笑,說著爹是個好人,沒有害他的心。
奇旗點著頭,一個轉身就已出現在了一條稍靜一些的街上,而街道旁邊,就是那一座金山。
奇旗站著不動了,而女子繼續往前走去。
“龍龍很了不起呢,你爹有這般成就,大是因為你呢。”女子一面蹦跳緩步,一面雙手揮舞糖人,一面又輕聲說著。
女子背對的他,但奇旗還是知道她臉上淡淡笑,不過沒之前輕鬆了:“娘,咱們那麼有錢,為什麼天下還是那麼多的窮人。”
“那是我們憑本事得的,就算是受了機緣,那也是他們沒命,有本事怪它去。”女子背對著小胖子,抬手拿糖人舉著,而小胖糖人的動作也正好是指著天,”咱不欠任何人的。你爹遇了些可憐人,倒是可以心平氣和地幫助一下,那是他的心善;要是看他不上眼,沒有理會他怎麼哀嚎,那是沒這般的義務。人活一世,沒必要強加上太多責任,太重了走不動路。”
奇旗也開始緩緩跟著走去:“娘,為何人人都道是青衣白馬愛江湖,可真正上道,又達長生的僅僅少人呢?”
“天下鏡九,非凡者三。大道三千,誰敢逆天。命中註定而已,不是什麼稀罕事。為何有人中道崩殂,受了大道氣運恩惠,卻自認著不凡,個個喊著逆天,那天道不辦他辦誰,能不能出生都是天說了算。”
“娘,為什麼法定三千道,人要生老死呢。”
“陰陽有序,命運無常,生老病死,天地永珍。龍龍,你的命不同,是爹孃每一輩子換來的寶貝,所以從今以後,可要好好的,別讓爹擔心啊。”
奇旗便不再言語,女子已經走到了塔樓下。
沒有什麼矯揉造作,女子直接推開了門,裡面一片漆黑:“龍龍,我要走了,照顧好自己,別再到處惹禍了。你爹之前說過要來北方,我猜你們也該到了,那邊除了正夏都挺冷的,記得多穿點衣服;飯要好好吃,可別因為要減肥吃不飽;以後就是你爹讓的,也別點夜燈看書了,你還要長身體,多睡會兒覺……”
這一句話很長很長,奇旗離了她很遠很遠。
女子扭頭,一笑:“我走了啊,你別追,以後就是想我了,也別來找我啊。”身影便緩緩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