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墜入牢籠,摒棄嘈雜與煩瑣。
在蔚藍的水流交融處,盤算著自己的死期。
那明明是溫柔的歸宿,卻蔓延惡劣的氣息。
遊走的魚群僅一片死寂,白目渙散隱匿於日趨衰萎的痕跡。
我靜候長夜繁星的沉溺,只因這是,虛妄的海底,我的墓地。”
——蘇無息。
燕燕姐等得不耐煩。
雖說她相信她教出來的學生水平,但在這種自然情況下的黑夜,人顯得太過渺小。
遙遙望去,根本分不清哪裡是海哪裡是天。
探照燈一開啟,被風吹起的浪花就無處躲藏,像是一片片魚鱗在閃耀著光影,又被來來往往的水流衝散。
“沐沐!沐沐!”
無人回應。
這世界好似只剩下她一個人,也許還有深處的海洋生物在窺探著她的一切,伺機而動。
突然,一隻黑色的不知名物體破開漆黑的水面,自下方抓住了汽艇船身。
“嘩啦!”
“我操!”
水流聲將正在觀察環境的燕燕姐嚇了一跳,站直的身體一下子後退了步。
人在極度驚嚇時的反應是不受控制的。
而燕燕姐也是這樣,她猛地抬腳就想要去踹那不知名物體。
但這個時候,安沐也開始用力,半邊身子破水而出。
“燕燕姐,看我發現了什麼!”
熟悉的充滿喜悅的聲音隨即傳出,女孩兒笑著,一手將護目鏡抬起,一手在水面上拉著什麼東西。
這令高抬起腿的燕燕姐沒反應過來,身形晃動了下才深呼口氣。
“沐沐啊,我遲早要被你嚇死!這一驚一乍也不知道和誰學的……我擦擦擦擦!你撈了個人!”
她呼吸還沒平穩,就看見她最得意的學生從身後拉了個帥哥出來。
那青年只單單帶了個護目鏡,大概是自由潛水愛好者。
不同於她們的膠皮泳衣,那人穿著月白色的唐裝,只是溼透了。
一頭碎髮也緊貼著頭頂,髮梢處不斷滴落著海水,自瓷白的脖頸滑下。
他是醒著的,見燕燕姐在說他,還抬眸笑了笑。
“你好。”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這人都很落魄,全身溼透的模樣還有些狼狽,只是那張臉太過有攻擊性。
即使這人是安沐撿來的,也讓她生不起任何輕視。
不過該罵還是要罵。
大晚上的夜遊不做任何防護措施是真的嫌自己死的太晚。
安沐還泡在海中,自己卻絲毫不介意,直接拉住那人的胳膊往上推。
“快上去快上去,你沒裝備,容易感冒。”
蘇無息垂眸,不經意掃了眼兩人接觸的面板。
膠皮質感的手冰冰涼涼,並不舒服,只是讓人無法忽視。
他點頭轉身,雙手撐在汽艇上。
月白色唐裝緊貼在結實的手臂,透過那層布料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極其流暢,沒有絲毫贅餘。
他一手支著身子,想要回頭去拉安沐,但這個時候,燕燕姐已經將人拽了出來。
見安沐並不需要他的幫忙,蘇無息也就回過了頭,動作利落的上了船。
燕燕姐在某些方面很嘮叨,人剛一上來,軟乎乎毛毯和碎碎念就一齊包裹了安沐。
“你真是胡來,氣瓶的容量就五六十分鐘,到時間你也不給我發訊號打招呼的,出了事怎麼辦?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要是在慢一步,我就要去跳船去救你了!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你!”
安沐脫了潛水衣,頭髮溼得不明顯,但還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