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微側著頭,情緒似乎低落,那枚泛著油光的紫羅蘭玉鐲也跟著下墜,蕩在她皓白的腕子上輕顫,
無法否認,在沒看見安正廷之前,安沐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包括為什麼要綁架她?你到底什麼意思?這只是你和我開得一個玩笑對嗎?可是爸爸,這不好笑。
她在心中打了無數遍的草稿,想要將自己偽裝得既大氣又嬌柔。
安正廷對她來說,是需要敬仰的父親。
只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就是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已經在他那雙眸子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她沒講話,只是呆呆的盯著安正廷瞧。
就像很小的時候,每當她想要抱抱,就會抱著他的腿搖搖晃晃的往上看,眨巴著自己的那雙大眼睛,準保他會心軟,對誰都很有用。
四目對視,安正廷就會笑笑,俯下身抱抱她。
有的時候是坐在他的手腕胳膊處託著,有的時候是讓她坐在他的腦袋上盤著。
這是五個哥哥都沒有的待遇。
即使過了十多年,兩人這樣對視時,安正廷還是笑了。
他沒了前幾日的那種頹廢感,又變回了自信的掌權人。
手裡掌握著數萬人的工資,擁有數一數二的集團大廈,和六個優秀的子女,以及一個養料。
他輕輕的開口:“我知道你想要問我什麼。”
緩步走近,坐在了安沐的面前,端得是溫文爾雅的大叔風範。
“無非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綁了你這些話。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安沐沉默著,手指止不住的發抖,發現後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她要保持冷靜,不能露怯。
安正廷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皮鞋上的水漬滴滴答答,和他說話的聲音很相配。
“沐沐,你是我養大的,我養了你十八年,想要什麼有什麼,過得可以說很快樂,現在到了你回報我的時候了。”
女孩兒半倒在地面上,兩隻手被粗糙的繩子捆住,摩擦中生出了不少的紅印子。
她的身下,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陣型,畫著各種各樣的紋路。
安沐淡淡地看著他,半晌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你想要做什麼呢?父親。”
安家五子從來不會用‘爸爸’這種詞稱呼安正廷,反而總是選擇生疏又有禮貌的‘父親’一詞。
只有安沐是例外,她喜歡纏人,不管是什麼人她都喜歡纏,那個時候的她,太缺乏安全感了。
最喜歡的,還是纏著安正廷‘爸爸’‘爸爸’的叫,軟軟的聲音連生氣都像是撒嬌一樣。
安正廷看了眼船艙內的兩人,解開了釦子,將雨衣脫了下來,裡面穿著的是宴會上那身筆挺的西裝。
沒有一絲褶皺,筆挺又整潔。
他理了理上面不存在的灰塵,語氣溫和:“沒什麼,沐沐,你只需要睡一覺,睡一覺就一切都結束了。”
閆叔似乎想要說什麼,黝黑的臉上唇瓣輕顫,最終還是沒出聲。
外面大概是下雨了,外面嘩啦啦的聲音很大,像是敲擊在胸腔的心臟鼓點,只聽著就讓人煩躁極了。
當著安正廷的面,安沐笑了,一雙圓滾滾的眸子亮晶晶的,但仔細看時,就會發現眸底染著苦澀的意味。
她一眼不眨地與之對視道:“你說的沒錯,我很感謝你養了我十八年。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我和我姐的身份互換是你的手比嗎?。”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是嗎?但你為什麼沒有聲張?”
安正廷笑得很和藹,他點頭又搖頭否認:“並不是。你和安然的抱錯,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