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的視線像是一把帶著利齒的刀劍,在他們心裡來回剮蹭。
當竊聽者失去了愛的偽裝,剩下的只是一灘汙穢的腐朽。
安瑾辰呆滯的站在她的面前,直面著審視,整顆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著,在胸腔中隱隱作痛。
“沐沐,對不起…我…”
他皺著眉,佝僂著身子,彷彿這樣能緩解那份難受。
安洛笙再也坐不住,像是慢半拍似的站起身,可又瞬間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反駁嗎?可是他們就是騙了她。
他現在,能做的只是站在她身邊,低著頭任打任罵。
安逸蕭沉默了,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冰凍住一般,思緒紛亂無序。
他從未清晰的認識到他們對於安沐而言,其實是個悲劇。
安逸蕭深吸口氣:“沐沐,我沒什麼好說的,是我的錯,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懲罰自己?”
“什麼解釋都是徒勞的,我們錯了就是錯了,我認。”
不管最後是什麼懲罰,他都認。
安少宇那雙溫和的眸子通紅,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他當初,就應該坦白,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無法忍受的田地。
安澤憶內心苦澀無比,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跑到他的肚子中蹦迪。
他受不了這種氛圍:“沐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哥哥知道錯了,你打我罵我,我都受著。”
安然闔了闔眼,深深嘆了口氣,垂在身下的掌面緊握成拳,修剪得當的指甲深深鑲嵌在掌心中。
實際上,同感代入安沐,她的反應只會更加激烈,甚至可能到和安家人反目成仇的地步。
也許,會起殺心,她的秘密太多了。
再反觀安沐的秘密,密密麻麻寫著的是他們和她。
安沐久久沒有說話,細細看過去,將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那份無處安放的委屈也消退了些許。
她的痛苦來自於隱瞞和社死。
而他們的這份痛苦,來自於對她的愛,來自於她對他們的態度。
這樣來看,他們其實比她還要難受,比她沒有好很多。
她詭異的平衡了些,只是一些。
安沐唇角露出一絲苦笑,整個人被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奈籠罩。
她發現她做不出傷害到安家人的行為,連生氣的狀態都無法維持很久。
只是細細一想,她又覺得難以忍受。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聽到的?”
安澤憶左右看了看,顫聲道:“其實,是從安然回家那天…”
安沐:“`Д)!!!”
(死豬驚掉下巴臉)
安然輕咳了聲找回了些自己的聲音:“其實,最先聽到你心聲的人是我…”
安沐:“┌(。Д。)┐”
她說的很輕,但在安沐耳朵中如同平地驚雷。
安然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要擔心,媽媽和安正廷聽不見。”
安沐:‘……’
謝謝你的提醒,但她並沒有被安慰到。
她保持著靜默,盡力放空自己的大腦。
原來從一開始劇情的崩壞混亂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反而和她姐這個女主斷不開聯絡啊!
不過,她總覺得這件事更詭異了,像是有種莫名的力量,要擾亂劇情。
既要放空,又要思考,對她來說其實很難。
安沐垮了肩,破罐子破摔:“姐啊,沒想到,你才是最先瞞著我的人啊!”
安然吐出一口濁氣,想要說些什麼解釋,但被安沐的聲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