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僅不再欺負輪巴特,還對他開始了送禮環節。
輪巴特一家會壘炕,收費低廉,還可用吃食換工。
輪巴特家的地裡還出了土豆,其他村人比不得他家。
苟六一給村裡的土豆,已經是不適合種下的時候,村裡人捨不得吃,想要留做種。
有點餘糧和小錢的人,就會找輪巴特換點土豆,或者換上一張小炕。
輪巴特對現在的生活很歡喜,不再期盼金刀朝與大煌朝開戰,也不再想讓胡家堡裡的人感受奴隸般的生活。
他希望苟六一能一直留在胡輪村,他覺得苟六一的出現,是他一家走向幸福的開始。
同樣在苟六一身上獲得過歡樂回憶的白哲,站在窗邊遙望星空。
那個小丫頭在西毛郡,過的還習慣吧?
不再是王府的六姑娘,心裡還是會難過的吧?
“公子,殿下請您過去。”
“知道了,待我沐浴!”
白哲收回仰望星空的視線,捏緊拳頭。
他現在對自己,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他恨!
恨雲王爺,恨領兵圍剿信陵王府的將首,恨九皇子,恨九皇子妃,恨……,恨自己!
唯獨沒去恨白湘君。
他記得母親曾經拉著他的手,告訴他要照顧好這個妹妹。
那時他也很小,卻記住了妹妹軟糯香甜的模樣。
也記得母親說的每一句話。
她說,在這世上,這個妹妹是與他最親近的,是骨血至親,是母親歷經生死誕下的。
他作為哥哥,要照顧好妹妹,不要讓妹妹受到傷害。
照顧好妹妹就是照顧好了母親。
白哲褪去外衫,沒入浴盆,捧起水使勁搓洗著臉。
如果可以,他想把臉上身上的皮全搓洗掉!
想到又要去見九皇子,白哲一陣反胃,抓起浴盆附近的木桶吐了起來。
外面催促的聲音響起:“公子,殿下還在等著!殿下說白美人也在等著公子。”
白哲放下手中木桶,口中泛苦,一拳打向水中,水花濺的滿臉滿頭都是。
他心裡清楚,他內功再難施展出來,是在喝了白湘君親手倒與他的茶水後。
他如今的境遇,很大程度上來講,是他的好妹妹帶給他的。
那一刻,他是真想親手殺了白湘君。
失去了武功,他還如何手刃仇人如何報仇?
只是看到那張與母親極為相似的臉,他又下不去手。
母親為了他們兄妹能夠順利逃脫王府,放棄了生的可能,留在王府。
白哲捂住發痛的胸口,他現在如此不堪,妹妹自甘墮落做人妾室,母親的犧牲是否值得?
他更加不得明白,他待妹妹還不夠好嗎?為何最親的妹妹要陷他入如此地步?
這樣的至親還值得他付出所有嗎?
或許沈茹是對的,他不應該再留戀這不值得的親情。
算了。
想再多也是枉然。
他根本無法逃脫王府,也失了活下去的心。
那就成全妹妹的心願吧!
她是母親千寵百寵的女兒,她能活下去,母親應是高興的。
“譁……”
白哲起身,任由水珠滑落,隨意披上九皇子令人為他準備的衣衫,披著溼發開啟房門。
外面等待的侍者快要失去耐心,正要再次敲門催促,見到從門內走出的白哲,心神一漾。
真是美啊!
美人衣衫半溼,在這朦朧的月色下,昏暗的燭火跳躍下,更顯魅惑。
白哲整個人柔中帶剛,剛中又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