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投資方之後,周眠被導演叫了過去,導演很抱歉的和她道了歉。
周眠頷首,沒說話,只是想著回去一定要和謝聞年控訴這種不要臉的老男人,但是導演接下來的話讓周眠猶豫了。
導演聲音刻意壓低:“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心裡一定很多怨言,你可能剛出社會,不太瞭解外面的世界,資本真的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導演對她說了很多。
他說:“你要明白,惹到了資本不是那麼輕鬆可以解決的,很有可能會毀掉你的生涯,連累你的家人。”
周眠幾乎是下意識開口:“可是我沒有家人唉?”
很平淡的一句話,她說得也不錯,她在這裡確實沒有家人
導演頓時有些吃癟,甚至開始回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有點傷人,好幾次張口,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你……算了,但是惹到資本會影響自己生涯,你還是考慮清楚,忍忍就過去了。”
“……”
忍忍就過去了?
周眠並不這樣想,忍不了一點。
她覺得自己飛過去把人用黑色麻袋裝著揍一頓,才能過去。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細雨,周眠出來之後,被外面的冷風吹得清醒了不少。
其實這個世界也有很多奇怪的規則,有一些人與人之間獨特的相處方式。
回酒店的中巴上,顧沁主動坐到了她身邊,她們的位置在最後,前面的人正在補覺,沒人向後瞧。
“今天的事,我替陸知瑾向你道歉,”顧沁語氣難得有些真誠。
不過這並不能抹滅今天發生的事情,更何況推她的人是陸知瑾,不是顧沁。
所以,周眠連思考都沒思考,很直接拒絕了:“我不接受。”
“顧老師,推我的人是他,你沒必要替他來和我道歉。但是今天,謝謝你幫我說話。”
她指的是剛才和投資方發生的事情。
顧沁輕笑:“不客氣。”
周眠靠著窗很快就有些睏意了,再度醒來,已經到達酒店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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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年接到周眠的電話,正好是在洗完頭出來,水珠順著髮絲往下滴,他一隻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著頭髮。
在看見清電的聯絡人之後,他面上不耐的神情瞬間斂去。
取而代之是淡淡的笑,“周眠。”
那邊細聲細氣叫了一聲年年,但不似平時那樣歡快,感覺有些焉。
一瞬間,謝聞年聽出了手機那頭小姑娘的不對勁,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肉眼可見的擔心。
“周眠,怎麼了?是不是受欺負了?”
語氣焦急得彷彿周眠說一句“是”,他就可以立刻撇下一切,直接衝過去。
周眠動了動唇,剛想要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謝聞年,但是在開口的前一秒,導演的話突然躍然耳邊。
她不確定謝聞年會不會因為她的話去幹架。
她擔心謝聞年好不容易到達如今這個位置,被那些所謂的資本整下去了。
話到嘴邊,周眠立即話音一轉,揚起笑:“年年,我今天遇見了很討厭的人,但是我把他買了,而且還打了他,我是不是很勇敢?”
那邊卻直接在抓住了重點,沉著聲音問她:“你答應過我,受欺負了要和我說。”
“周眠,我能夠護住你。”
周眠趴在床上,腦子裡突然回想起當時投資方的那個啤酒肚男去廁所,被她遇見了,周眠有仇必報。
於是走過去關掉了頂光的開關。
下一秒,廁所裡面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周眠已經躲到了別處。
啤酒肚男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