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道心中非常激動,他興奮的不是去徐州,而是魏帝讓他帶兵去徐州,這是一種表態。
為什麼這麼說?
眾所周知,魏無忌在魏國朝堂上地位絕不比他這個宰相差。
不僅僅北線一眾猛將都敬佩魏無忌,南下的,幾乎都認他。
但這一次卻沒有安排魏無忌統兵,而是讓賈政道過來,魏國朝堂上下都清楚這個安排背後的意思。
五皇子魏銘死在了江寧城,魏帝不想再為太子樹敵了,太子黨賈政道得到了新的權力,擔任的滅夏的最高統帥。
戰爭是政治的延伸。
這其實是一場權力的重新劃定。
賈政道自己非常清楚。
他之前之所以說服魏帝打宋州而不是徐州,就是因為他知道徐州投誠過來的陸康是魏無忌的人。
如果走徐州伐夏,魏無忌肯定會藉機參與進來。
而現在,關於宋州和徐州主力戰線的調移棋子落下來了,結果就是魏帝繼續讓他統兵,並且打徐州。
也就是說,陸康得聽我賈政道的了!
我把陸康部收編後,南渡漢江,拿下常州和蘇州,那裡的地方勢力還不都被我先收服?
在賈政道的推斷下,他認為接下來的局勢,最重要的是太子的地位已經不可動搖。
等魏帝百年以後,太子繼位,第一個弄死魏無忌!
到時候,就可以獨斷朝綱!
為了能儘快轉移到更好的戰場,賈政道連夜給袁益寫信,調他回來。
但袁益卻回信表示睢陽城的夏軍已經被他圍困得精疲力竭,只需要再過兩日必土崩瓦解。
一句話:功勞就在眼前,我不想撤!
氣得賈政道立刻給袁益寫了三封信,每一封信都有同一句話:你要是不滾回來,就滾回京城去!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賈政道便起床開始收拾。
他的心腹劉伸過來了。
“右相,您找下官?”
賈政道臉上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容,一邊喝著熱湯,一邊說道:“我已經連夜三封信調袁益回來,你去睢陽取代他的位置。”
“下官去?”
“是的!”
“下官沒打過仗啊!”劉伸愣了愣。
“這不就是機會嗎!”賈政道立刻板起臉說道,“睢陽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夏人該逃的都逃了,我是在給你撿功勞的機會,你豬腦子啊!”
“可是夏軍主力尚未損耗。”
賈政道一巴掌拍在劉伸的後腦掃:“主力主力!夏軍那幾個歪瓜裂棗,早就今非昔比!哪裡來的主力!”
“但袁益這種北線名將,都未能快速擊敗……”
“蠢豬!袁益那廝一邊圍著夏軍,一邊到處搶劫,他給我彙報的,都是他精心編造的,你以為他真的無法攻破夏軍啊!他現在已經搶的盆滿缽滿!”
劉伸一聽可以搶劫,立刻就來了興趣。
這特麼的,我豈不是可以把幾個村的妹子都搶了?
“右相英明,下官一定不負右相重託!”
“把睢陽的事處理好後,我會調你南下去蘇州的!”
“多謝右相栽培,下官一定竭盡所能!”
上午的時候,袁益回來了,劉伸代替他到了睢陽。
賈政道並不知道,他今天的這個決定,給後面埋了一個坑。
三月二十九日,徐州彭城。
“軍門!軍門!”秦路急匆匆趕進來,“斥候來報,賈政道果然改道,從宋州往徐州來了!”
陸康正坐在那裡喝茶,他一身素衣,面容清瘦,目光明亮有神,看起來像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