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向李建成,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建成啊,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些,此番與突厥結盟,對於大唐而言,能加快大唐疆域統一的程序,突厥勢力強大,控弦之士百餘萬,朕晉陽起兵之時,如不與突厥結盟,怕是要面臨腹背受敵的艱難處境啊。”
李建成無奈地點點頭,“父皇,兒臣明白當時面臨的艱難局勢,突厥向來野心勃勃,若他們在咱們與其他勢力爭鬥時,趁機從北方揮兵南下,恐怕我們連這長安城都進不來。”
李淵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繼續說道:“你能明白就好,當時乃是形勢所迫,也是為了能先在這亂世之中站穩腳跟,奪取天下,不得不出此下策,與東突厥始畢可汗結盟,至少在起兵之初,他們給了咱們不少助力,不僅沒從背後捅刀子,還提供了些馬匹、兵器等物資,讓咱們的軍隊能更快地壯大起來,得以在中原戰場上有了一戰之力。”
“父皇,那些戰馬可全是我們用金銀財富換來的啊,可並非是他們送的!而且父皇您還要對那突厥上表稱臣!可如今大唐已建立,根基我們也有了,為何父皇還要都水監宇文歆出使突厥莫賀咄設?”李建成憤憤不平道。每每想起此事,就感覺心裡不是滋味。
李淵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朕知道你和世民一直不滿對突厥稱臣之舉,所以這也是你一直想置於劉文靜於死地的來由吧,此次淺水原慘敗,大唐損失慘重,必須重整旗鼓,不管用何手段都必須贏回來,否則大唐危已。”
“那西秦薛舉最有可能找的外援就是那莫賀咄設,此人反覆無常,若不派人前去安撫,恐有變故。”李淵的聲音透著些許無奈,在這寂靜的御書房內迴盪。
李建成咬了咬嘴唇,仍是心有不甘地說道:“父皇,那宇文歆此去,能有何用?突厥人向來貪婪無度,只怕又是獅子大開口,索要更多的財物,咱們若一味地滿足他們,何時是個頭啊?況且,這傳出去,我大唐的顏面何存?臣民們又該如何看待咱們皇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