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開遠從皇宮回來,剛邁進家門,突然渾身一震,駭然止步,滿臉震驚的望向庭院深處。一股沖天的氣勢,從那裡爆發出來,令距離宗師境一線之隔的他也心驚不已。
“是誰!好可怕的氣勢!”
獨孤開遠駭然失『色』,即使是在自己家中,而且那股氣勢讓他莫名覺得有些親近,也不能阻止他心中的驚駭。
這樣的氣勢,就算他在大隋軍中,也不曾見過有一人能達到如此高度!
就在獨孤開遠沉浸在震驚中的時候,那股氣勢突然一斂,消失的無影無蹤。
“嘶……”
獨孤開遠倒吸了一口涼氣,舉步朝庭院中走去。他心中雖有隱約的答案,但是沒有親眼看到,總是覺得難以置信。
“沁兒,果然是你……”
獨孤開遠趕到的時候,獨孤沁正好收了姿勢,整個人從內而外都瑩潤著一種光澤,氣質超絕,遺世獨立。
不久前在西征途中,獨孤開遠就隱約覺得侄女身上有什麼難以言說的不同,到今天再見,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獨孤沁突破了!
獨孤開遠神『色』激動地望著獨孤沁,顫聲道:“沁兒,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超越了宗師了?”
獨孤沁緩緩轉過身來,眸子裡閃爍著光華,淡然道:“叔父回來了。”
她當然知道是叔父回來了,剛才領悟道韻的一刻,別說是前院的動靜,就連整個趙國公府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地展現在她的感知之內。就連剛剛之前,十分在意的楊浩的訊息,如今對她來說,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此時豁然開朗的少女,彷彿化身為忽然得了一件漂亮衣服的普通女孩,神情恬淡欣喜,眼神質樸無瑕。
“阿姐!”
獨孤澄幾乎哭了出來,明明該替阿姐高興,但是他卻滿心憂傷。
因為在這一刻,他感覺阿姐離自己越來越遠,忽然一股別離的傷感湧上了心頭,彷彿阿姐從此之後,就不再是阿姐了。這一感覺,讓他難過得想放聲大哭。
“阿澄,你怎麼了?”
獨孤沁輕輕拍了拍獨孤澄的肩膀,手掌接觸到一剎那,感官恢復了正常,身上的氣息迅速的回落。少女察覺到此點,輕輕嘆了口氣,但並無遺憾。兩次感悟道韻的她,總有一天能徹底達到道境。一想到這兒,心情再次好了起來。
獨孤澄呆呆望著獨孤沁,感覺到阿姐又回來了,彷彿之前的感覺都是幻覺,一時間愣住了。
“叔父,宮中現在怎麼樣了?”
獨孤沁望著獨孤開遠,語氣平淡的問道。
如獨孤澄一樣,獨孤開遠亦是驚訝地望著身上氣息變換的少女,聽到少女的話語,微微一怔,苦笑道:“沁兒是問楊浩吧?一言難盡~~~”
當即把自己在朝堂上的見聞,一五一十告訴了獨孤沁。
今天朝會,彈劾楊浩的人,幾乎佔了整個朝堂的半數之多,幾乎各部之中、各軍之中都有人站出來要求徹查驍果右軍。至於剩下的半數,卻是隔岸觀火的居多,幾乎沒有人站出來替楊浩說話。也是,楊浩的母族博陵崔氏,兩位舅舅崔弘度和崔弘升都知任地方,眼下不在朝中,即便有個別傾向於楊浩的人,也沒有立即站出來。
“要我看呀,楊浩這次要慘咯!”
“雖然現在還沒有楊浩貪贓的證據,但是他在驍果右軍的諸多行徑,讓人詬病的地方極多!文武百官像是約好的一樣,攻訐楊浩,只怕驍果右軍要改換門庭了……”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有些奇怪,大將軍竟然替楊浩說了幾句話,原以為楊浩與宇文家勢如水火,更有河陽盜糧一案牽扯,大將軍還能為楊浩話說,實在是難能可貴!”
獨孤開遠口中的大將軍,自然是指他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