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還從沒給過錢！”
那痴肥的雜毛伸出蘿蔔粗的手指，在李有田身上點了點，一把推開他。
接著大搖大擺從他身邊走過，還不忘用肩膀頂撞一下。
李有田看著仨人走遠，臉上卻異常平靜。
他不是小孩子，兩世為人讓他剋制住少年人的熱血衝動。
最主要的是，他需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針對了。
左右不過六碗餛飩罷了。
他出得起。
然而，三個潑皮走後一直到巳時，餛飩攤也沒再來一個客人。
這就不對勁了。
李有田將攤子收了，把錢全部裝在懷裡，又用鎖將擔子鎖了起來。
隨後一個人順著羊皮巷往裡走。
這個時間點擺攤的已經少了很多，兩側的商鋪正是上人的時候，所以頗為熱鬧。
李有田尋幾個人問了幾句，那些人見他年紀小，倒也好說話。
結果一聽是那哥仨，眾人紛紛搖頭，直言惹不起。
原來那痴肥雜毛叫張老三，巷子裡私下都喊他潑皮張。
潑皮張大名叫張成武，排行老三，他還有個哥哥叫張成文，是個混幫派的，再上面還有個早夭的老大。
另外兩個是潑皮張的狐朋狗友，平日裡多幹一些欺行霸市的孬種事。
打聽個大概，李有田便挑著擔回家去了。
今日受到潑皮張的影響，生意慘淡，只掙了六十二枚銅板。
回到家父母見才怎麼點錢，也沒說什麼，只道是天氣不好，吃餛飩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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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有田像往常一樣來到羊皮巷，今日天氣仍舊小雨，不一會便開始上人。
賣了有十來碗，正是人多的時候，兩張小桌全都坐的滿滿的，忽聽到一聲肥膩的聲音：
“那小子，給爺上六碗餛飩，純肉的！”
說完就將吃得好好的客人擠開，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
“看什麼看，趕緊滾！”
原本做滿人的桌子立馬作鳥獸散，有客人還想喝一口再走。
那歪嘴麻子狗仗人勢，直接衝著客人踢了一腳。
李有田雙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擦拭兩下，連忙道：“三位客官，要吃便吃，但別妨礙別人吃飯啊。”
“你們這樣一來，我生意都沒法做了！”
噗嗤
歪嘴麻子嗤笑一聲，斜著頭走上前，他個頭矮小，還得微微仰頭才能與李有田對視。
“生意不能做，那就不做，也沒人逼你做。”
“別廢話，麻溜下餛飩，別耽誤我三哥吃飯！”
說完便轉身坐了回去。
李有田沉默片刻，回到攤子前熟練的煮好六碗餛飩，純肉的。
那哥仨吃的叫一個爽快，三人心想，這千里香餛飩味道確實好過東邊那家，難怪生意越來越好紅火。
吃飽喝足，三人起身，也不說給錢，抬步就要走。
李有田往前一站，“承惠四十八文”
“躲開！”
話還沒說完，歪嘴麻子臉一臉不耐，伸手就要推他。
李有田一把抓住此人手腕，用力一拽，那麻子便如惡犬撲屎，踉蹌七八步，一頭栽到對面一顆柳樹上。
“入你娘！”
痴肥的潑皮張眼睛一瞪，兩百多斤的身子撲了過來，蘿蔔粗的手指攥成拳頭，確實如砂鍋一般大小。
眼見一拳打中李有田的耳後和半個脖子，只見他腦袋微微側開，肩膀往上一頂。
潑皮張頓時感到一股巨力從胳膊肘來到腋下，
“刺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