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叫窮。
但他不是真窮。
只是沒有時間去積累。
秦衛身上之物，大多都是舊三家的遺物，真正屬於自己去發掘尋找的靈物少之又少。
靈石靈材一大堆，但在金丹面前，都屬於野花野草一類。
根本拿不出手。
董齊雲也知曉秦衛情況。
畢竟那些家產還是她一手整理出來的。
柔聲道：“張道友不必心亂，真人們什麼靈材沒有用過，只是聽了我見明貪念的經歷後，想嚐嚐張道友的手藝。”
“僅此而已，至於靈材品階，真人們都不在乎。”
“這樣，食材水月宗負責出，張道友只要負責出手藝即可。”
秦衛這才放下心來。
面對金丹，他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雖自身與任何金丹，甚至任何大宗弟子都沒有仇怨。
但金丹本身，即是兇物，即是危險。
秦衛沒有猶豫，當即讓董齊雲帶他去往灶房。
兩人走後，寧煌撇撇嘴，嘟囔道：“吃他一頓飯，看把他怕的。”
“沇水坊市？小地方的人，就是心臟。”
“金丹怎麼了，又不是神經病，隨手就要殺人。”
柯虹冷眼旁觀，也沒再呵斥寧煌。
還是火雲真人無奈嘆息：“小地方生出能人，才最不易。”
“可能見的多了，受怕是為平常，才會如此戰戰兢兢。”
平樂真人淡淡道：“小人想法。”
隨後又補充道：“小人不是說貶低他，只是說他心小，天地小。”
“世間危險無數，金丹只是高他一層的境界而已，如此心怕，何來爭渡？”
“光是貪嗔痴，恐怕都無法見明。”
玉臺上只餘下金丹真人，柯虹姿態放鬆了許多，毫無形象地單手托腮，慢慢道：“貪嗔痴倒不算關隘。”
“小人如果能正視自身微淼，還敢面對天地之大，其未來，便不是我們言論可定。”
大月真人哈哈笑道：“正視？”
“柯宗主說笑了，我等如今也不算正視自身。”
“生靈態，心為人，單單一個正視，宛若江河倒灌，帆船逆流。”
“還要面對天地之大，難難難！”
柯虹倍感無聊，懶得與其說小輩修行，踹了一腳寧煌。
“講講你最近訪山遊歷到哪了。”
寧煌拍了拍屁股，來了興致，“我跟你們說……”
出了開明殿，兩人登上會覺山。
會覺山上木屋石路鋪設，有許多弟子在此生活走動。
見到董齊雲，皆會行禮，“見過董長老。”
董齊雲只是面帶微笑，從不回話，帶著秦衛一路前行。
秦衛左瞧右瞧，很是好奇一切，毫無穩重之氣。
跟在董齊雲身後，好似調皮頑童，放開了心間壓抑。
會覺山，絲毫不下開明山瑰麗，只是多了許多煙火氣。
但在如此靈山之中，更是凸顯此處仙氣濃郁，修行道足。
“董道友，你們宗門平常就這麼綺麗嗎？”
秦衛實在好奇，此處與坊市相差太多了。
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者凡塵，一者仙山。
董齊雲也去過沇水坊市，知曉秦衛的想法。
耐心道：“宗門常受月輝洗禮，草木山石皆沾染一絲靈機，如此氣象，一是此處地方大勢，二是水月宗千年以月瓦接引月輝積累而成。”
“張道友努力經營沇水坊市，待以後坊市財力雄厚，也可慢慢改變張家宅院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