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是誰?”
面對格露米的質問,蓓芙這時才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
獸人將人類當成會跑的肉塊,除了不同年齡段會作出區分——美味和差強人意,在這之外,並不會分出更多的種類,因此對於人類的鼻子、眼睛…五官的擺放,這種細節完全不會在意,也一點都不敏感。
在獸人眼中,兩個成年的人類個體是完全一樣的,都可以用家畜來代指,他們並沒有區別。
事實上,獸人從來都不認為人類當中有個體存在,他們認為人類就是人類呀,是一個整體。
如果不是有意要記下來,那麼獸人通常會在第二次看到的時候就完全不記得對方是誰。
目前蓓芙就是這種狀態…不過格露米那一身標準魔法師打扮的樣子——法袍覆蓋了全身,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水晶之淚!水晶之淚啊!難道不是我們為你的主人做擔保,你的主人才能夠拿到秘銀級金屬牌的嗎?這種情況就算說是恩人也不為過…為什麼沒有記下我的名字?”
格露米是精鋼級冒險者,在面對蓓芙的時候完全不會有什麼顧忌,更何況對方只不過是奴隸而已。
即使有凱恩的承認,但在其他人看來,那更像是其癖好的一種體現——玩羞恥是吧?
「不過是一個奴隸而已,憑什麼記不住自己的名字,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格露米現在就是這樣一種心情。
所以在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提蓓芙的名字,而是直接以“你的主人”代表了整個弗雷神船,雖然有可能格露米壓根就不記得女獸人的名字,但語氣之中毫無疑問蘊含著輕視的意味。
但也僅僅只是這樣了,像是言語上的羞辱,對於奴隸來說,應該是稀疏平常才對。
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在國家法律所保障的平等裡面,只是言語侮辱,不動手的話,不算侵犯他人的財產,所以這麼做沒問題。
“恩人?可笑!這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誰需要你們擔保啊?”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蓓芙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肩膀開始微微的晃動,當然並不是那種粗魯的大笑,而是用手捂著嘴的輕笑。
聲音像潺潺的流水一樣,淌入人的耳中,相當的舒適,但是其中蘊含的意味是赤裸裸的不屑。
讓人有甘願被她瞧不起、鄙視的想法從心底裡升起,對於這種不屑的笑聲,有些想要全盤接受,不過想必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吧。
一舉一動相當的熟練,好像她經常這麼侮辱其他人一樣。
“嘁!狗狗維護主人罷了…”
莫名的,聽到這刺人一般的話語,格露米竟然沒有反駁,只是說了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就這樣,剛才明顯有些焦灼的氣氛,突然就沉靜了下來,蓓芙對於面前的傢伙也並不感興趣,接著眯起了雙眼。
“喂,你主人呢?任務做完了嗎?”
蓓芙沒有回應。
“如果任務做完了,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裡嗎?我找他有點事。”
這次蓓芙,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
“你怎麼待在這裡?他是在這裡面嗎?”
“呼——迪克,她是一個人來的嗎?別躲了,我知道你蹲在地上…別怕,有我撐腰,一個奴隸獸人而已。”
看蓓芙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看來是並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了。
格露米也很無奈,但她知道,現場還有一個人可能會知道答案——一直蹲到現在的青年迪克。
在格露米點出對方的存在之後,原本還能夠依稀聽到的一點呼吸聲徹底消失了,似乎是想繼續潛水的樣子。
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蓓芙,明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