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家坐著等。”
搬來凳子,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願坐凳子,呼啦一股腦坐地上。態度很明顯,不吃這一套。
夏若竹也不勉強,又吩咐門房:“去廚房看看,讓人端些綠豆湯來,天兒這麼熱,各位大哥不容易,給大家解解渴!”
綠豆湯端來了,眾人依然不願喝,只用眼神睨著夏若竹,無聲的嘲笑。
“大家無非以為,我是縱容丫鬟打死這孩子的兇手,才會這般敵視。”夏若竹嘆氣:“若我不是呢?”
“證據確鑿!”漢子甕聲甕氣地道。
“你是這孩子什麼人?”夏若竹問。
“街坊鄰居,這孩子爹媽死得早。”
“原來是個義士!”夏若竹拱手:“非親非故,您能為他出頭,我很佩服。”
漢子冷嗤一聲,表示不屑,臉色卻到底和緩了幾分。
“這大太陽下,大家在這裡等很久了吧?”夏若竹又道:“若是大家因為這事,中暑或是生病,這罪過我可不敢擔。”
大漢雙眉緊皺,良久,端起手邊的碗,一飲而空:“大家都喝了吧。”
夏若竹著人收了碗,突然走到少年草蓆面前蹲下,久久沉默不語。
大漢有些不解,又很好奇,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他已經死了,您不怕嗎?”
“他很可憐。”
夏若竹起身,眼眶微紅,鄭重承諾:“今日之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我會出錢替他辦喪事,讓他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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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想開口嘲諷幾句,嘴唇囁嚅半天,到底沒說出來。
等了許久,施大夫沒有來,花濃也不見人影。
人們等得不耐煩了,又開始嚷嚷:“那丫頭該不會跑了吧?”
“丫頭跑了,做主子的不是還在?找不到丫頭……”
街道盡頭,一個人影跑得氣喘吁吁,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體型粗壯,劉海齊眉,正是花濃。
“小姐,奴婢去了施大夫家,施大夫出診了,不在家中。”
夏若竹:“去了多久?可說了何時歸?”
“大清早便走了。”花濃急道:“小姐,這下怎麼辦?要奴婢說,都是些刁民,打發他們見官……”
“你若再管不住嘴,莫怪我不客氣。”夏若竹突然壓低聲音,警告她。
花濃嚇一跳,隨即瑟縮成一團:“奴婢知道了。都怪奴婢,惹來這般禍事。”
“不怪你。”夏若竹眯起眼睛,看著遠處一個白影:“施大夫這不是來了。”
“啊!”花濃驚訝望過去,看著越走越近的人影,不敢置信。
“我方一進門,便聽人說夏侯府派人來請,這才趕過來了。不知夏二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施大夫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大夫,年方二十,卻施一手好針,在太醫院頗有一些聲譽。
“您可來了。”夏若竹引了施大夫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今日去的,您幫忙看看是什麼原因?”
施大夫檢查許久,夏若竹一直在旁邊等,一見他抬頭,便急切地問:“查出原因了嗎?”
“肋骨皆斷。”施大夫搖頭:“可憐。”
“我就說吧!”中年大漢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不是你們踢死的,還能有誰?”
“我還沒說完。”施大夫吹了吹嘴角不存在的鬍子:“年紀輕輕,火氣這麼旺,小心早亡。”
中年漢子頓時大怒:“你這庸醫,怎麼咒人……”
施大夫慢悠悠地道:“我這裡有上好的養身靜氣丸,待會送一瓶給你。”
中年漢子:“……”
那可是太醫制的藥!
施大夫這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