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止了哭,穿上衣服出去檢視,赫然發現丈夫抓著三弟妹顧氏的胳膊,眼睛瞪得彷彿要吃人一般。
夏家人都被這動靜給鬧醒了,紛紛出來檢視。
王臘春見自個大兒子抓著三媳婦胳膊,眉心頓時一跳,跑過去一把扯開大兒子道:“老大,有什麼事好好說,別動不動喊打喊殺的。”
雖然相信自個大兒子不會做什麼糊塗事,但還是擔心老三誤會,兄弟之間生了嫌隙,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地看自個三兒子的臉色。
夏志富看向顧雲琴,質問道:“這就是你的肚子不舒服要上茅廁?上到荒地去了?”
顧雲琴哭道:“相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好心。我就想彌補我前些日子給家裡惹的麻煩,你相信我。”
顧志榮沒好氣道:“好心?好心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提了尿桶去往剛種下的野莓苗上澆尿?你不是鄉下長大的?不知道這樣會燒苗,莊稼會死?”
院子裡眾人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王臘春不解地看著三兒媳道:“野莓生意要是做起來了,全家都受益,你作為夏家的一份子,也是要跟著沾光的。顧氏,你這樣做是為何?”
顧雲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娘,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想將功補過,想幫幫家裡。想你和爹,想相公原諒我!我以前在家的時候沒做過什麼農活,我不知道那樣會燒苗。”
“你不知道?地裡的野莓苗全死了,今天村子裡鬧哄哄的,大家都說了一天的嘴了,你能不知道?”顧志榮道。
顧雲琴委屈道:“我下午在房裡睡覺,我沒有聽說!”
她這話自然是沒人信的,王臘春氣得大罵三兒子,“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娶顧家的閨女,你非不信,你看看你都娶了個什麼東西進門?這腦殼只怕是在出生的時候被當成胎盤丟了。要幹壞事,還連個謊話都不會說,真是沒見過比她更蠢的蠢貨了。”
夏志富本就一肚子火,又被老孃這般罵,氣得當場就要寫休書,休了顧雲琴。
顧雲琴大急。
她折騰這麼多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家人趁早看清江氏的嘴臉,在丈夫心中重新贏得地位嗎?
可這……
她突然捂著肚子“嗷”地一聲叫了起來,“我的肚子好疼!相公,我們的孩子!”
“快請大夫!”王臘春是刀子嘴豆腐心,罵兒媳罵得最狠,但看到兒媳婦出事,卻也第一時間張羅著請大夫。
趙嘉這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腫著一雙桃子大的眼睛道:“我這就去套牛車,去縣城請大夫。”
“這大晚上的,去縣城還有醫館開門?再說了,這一去一回,還不給耽誤了?”王臘春道。
“那怎麼辦?”趙嘉愣愣道。
小王氏怯怯地,小聲道:“陸家有大夫,要不去陸家問問?”
夏管事沉吟道:“老大,你跑一趟陸家,把今天的事情說給陸家娘子聽,她願不願借大夫,就看她的決定吧!”
“爹,你不能啊!”顧雲琴大急,“那江氏最是惡毒,你讓她家的大夫來給我看診,我們母子還能有命在?我肚子裡懷的可是夏家的血脈啊!是你的親孫子啊!你不能這麼狠心,把我交給她?”
見這個時候了,兒媳婦還糾纏不清,夏管事失望得不行,王臘春更是沒好氣道:“那江氏好好的,哪裡惡毒了?”
“她把親堂姐害成那個樣子,還不惡毒?”顧雲琴疼得大汗淋漓,嘶聲道。
“你去哪裡聽的閒言碎語?”王臘春氣得不行,罵道:“喊你沒事的時候修身養性,好好在家做做繡活,給孩子縫幾件小衣,你偏不聽,非要出去跟那些長舌婦說嘴。去說嘴就算了,偏偏又不帶腦子,我夏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娶了你這麼個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