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陸時禮跳上驢車的一瞬間,驢車就飛奔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江棠棠才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怎麼回事?”
陸時禮緊捏著拳頭憤聲道:“是海賊!”
江棠棠想著上次在山洞裡發現的幾箱武器,突然眉心一跳,難不成有人與海盜勾結?
她下意識地去看陸時晏,同一時間,陸時晏也在回頭看她。
顯然,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而這時候,陸時禮還處在憤怒與自責中,“我怕娘她們有危險,見著村民被屠,我也沒救。”
陸時晏手裡的鞭子揚得更密了一些。
幾人回到莊子的時候,莊子已經亂了。
看到兒子媳婦回來,蘇氏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緊緊地拽著陸時晏道:“怎麼辦?”
陸時晏安撫了一下母親,對陸時禮道:“看著家裡人,我去找一下夏管事。”
不過陸時晏還沒出門,夏管事就先一步過來了。
“夏管事,莊子裡以前也有海賊前來搶劫嗎?”陸時晏道。
夏管事道:“也來,不過搶村裡的時候少一些,多是到西黎曲春那幾個縣城裡去搶奪財物,搶完就楊帆跑了。”
“那饒營縣呢?”江棠棠現在最關心的是家人的安全。
“饒營縣城牆比西黎曲春都修得牢固一些,再加上宋總兵的家人就在饒營縣防禦更強一些,那些海賊倒是沒敢打饒營縣的主意。”
“那我們要不去縣城躲一下?”蘇氏焦急道。
“我過來找你們也正是想與你們商量這事。”夏管事道:“不過怕路上出事,我們最好結隊去城裡。”
“那村民們呢?”陸時晏十五歲就上戰場,還沒當過逃兵。如今雖然不再是將軍了,可也不願就這樣不戰而逃。
“後山有山洞。”
夏管事只說了這麼一句,顯然,那山洞能不能藏住,家裡的財物又能不能保住,他已顧不上管了。
“時晏,娘知道你不能放著村民們不管,可你為我和幾個孩子考慮一下好不好?”
蘇氏著急地抓著陸時晏哭道:“你十五歲就上戰場,你爹更是連命都丟在了戰場上,可我們最後落了個什麼下場?你這回聽孃的,不要倔好不?”
“娘,我聽你的!”陸時晏垂眸道。
家裡人開始匆忙收拾東西,大件的肯定帶不著,只能帶值錢一些的東西。
江棠棠卻是趁著人不注意,將蜂蠟等材料全都收進了空間裡。
陸家只有一輛驢車,這麼多人根本擠不下,好在夏家有一輛舊牛車,剛好陸家多一頭牛,可以湊合著用。
兩家人,就這麼一輛驢車兩輛牛車,胡亂擠在一起,急匆匆地往縣城跑。
車剛要出莊子,葛栓娘就帶著兒子女兒追了上來,“夏管事,江妹子,等一下,你們載我們一程唄。我們也去城裡。”
若是別人,江棠棠怎麼也讓人擠一擠。但葛栓娘那個長舌婦嘛,就算了。
她不但不停車,還喊陸時禮快點。葛栓娘拉了一天的肚子,本就腿軟,驢車又加了速,她哪裡追的上。
最後只能罵罵咧咧地回了家。
這邊,江棠棠一行人趕在饒營縣關城門的最後時刻進了城門,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我妹子在出嫁在縣城,你們要不跟我去我妹子家躲一躲。”夏管事擦了把額間的汗道。
“不了,我們今兒剛才城裡租了個鋪子,正好能落腳。”
江棠棠隱瞞了買鋪子這事,但告訴了夏家人地址,又邀請了夏家人去自家鋪子裡歇腳。
夏管事自是拒絕,“這亂糟糟的,我得先去看看妹子,不然不放心。”
兩家人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