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怔了怔,一度陷入恍惚中,好半晌才清醒過來。
似想證實自己沒有聽錯,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男子精緻絕美的五官,下巴微抬,仿若晶瑩的黑曜石的瞳仁,透著點點森寒。
他們兩個人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怎麼對方看起來很仇視自己?what?
敏銳的察覺到沐言和離衍之間氣氛異常,祭滄玥出來打圓場,“婉兒妹妹,我們也去看看你夫君他們怎麼樣了。”
不,不想,能不去嗎?看到那個傢伙就煩。
“我……”單發出一個音節,沐言便被祭滄玥攔腰攬入他的懷中,好聞的香味撲進鼻尖,腦袋頂住他的下頜。
這姿勢……好像有點不對勁。
夜傾墨那邊,船行駛到了一半,那名溺水的女子被放在了甲板上,按了半天女子腹腔的丫鬟,見女子還未有醒來的痕跡,帶上了哭腔,“公子,我家小姐……”
“閉嘴,她還沒死。”聲音極度冷漠,以身犯險來博得他們的注意,真是蠢透了。
丫鬟嚇得瞬間噤聲,不敢抬頭瞅寒氣如冰的夜傾墨。
“婉兒妹妹,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了~”祭滄玥望著茫茫雲湖,低頭瞥了一眼呆滯的沐言。
“……你不會打算飛過去吧?”亭子四周沒有任何船隻,沐言半開玩笑道。
祭滄玥勾著紅唇,“如果我說是呢~”
沐言臉一白,反問道:“你功夫怎麼樣?有夜傾墨厲害嗎?要不你們去吧,我在這兒等著你們就好。”作勢要離開祭滄玥的懷抱。
她是個旱鴨子,落水就是死路一條,剛剛起步的事業,還沒把它發展壯大,所以她不想這麼快英年早逝。
別看祭滄玥一副扶風弱柳之姿,卻渾身有力,死死地扣著沐言的腰部,“我的也就一般般。”
沐言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祭滄玥眯著眼,斂下逗弄,堪堪轉口,“夜傾墨可不能跟我比。”
一個是人,一個是妖,妖善用術法,武功只有凡人才會使用,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擱在沐言耳中,則被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沒法作比較。
“那個,我覺得吧,我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不去了,沐言開口沒說幾句就被祭滄玥打斷了,“小婉兒,相信我!”
相信她?沐言默不作聲,她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她相信的人,從來都只是她自己而已。
信任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金貴東西,太昂貴了,她暫時消受不起。
不等沐言抗議,祭滄玥抱著她凌空飛出亭子,一隻腳落在碧透的湖面上,鞋底與湖面僅差之毫釐,並沒有與水面接觸。
沐言雙手死死地摟住祭滄玥的腰部,就算對方武功不濟,不慎讓她掉落水中,大美人兒也甭想逃脫。
不過,大美人兒的腰可真柔軟,這腰是A4吧,沐言思想開始遊離。
祭滄玥踏著小步子一路踩過去,看得岸邊的眾人心肝一顫一顫的。
涉過雲湖而來,這是得多深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