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不是剛剛被淨塵大師給……，怎麼轉眼又和離國太子相愛？還……夫妻？
夜傾墨突然覺得有點跟不上幻境劇本的安排。
但一想到“蘇婉兒”實際上還是他的王妃，和別的男人……哪怕這個“蘇婉兒”是假的，夜傾墨也是心裡莫名的不舒服。
每個人在幻境裡，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離譜的事情。
比如，修銘。
他看著多年不見心愛的女子，滿是羞澀的跟他表白，白淨的雙頰上像染了一層胭脂，令修銘的愛意更加強烈。
他的內心深處，明白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卻也無怨無悔，心甘情願的跟著走下去，只為多看看他日日朝思暮想的女子，和她多呆一會兒。
夜傾墨所處的幻境不太穩定，裡面劇情迭生，一會兒倒退，一會兒前進，一會兒又是讓人看不懂的劇情。
夜傾墨的眼底洶湧著濃墨，除了幻境給他安排的毫無頭緒的劇情外，裡面還有幾處對他而言是極為熟悉的畫面。
其中，有兩次是“蘇婉兒”死亡時的場景，一次是死於淨塵大師之手，緣由是“蘇婉兒”的身體早就被江貴妃寄居，害死無數人，又屢屢陷害後宮妃嬪爭寵吃醋，最後被人識破妖孽的身份，由淨塵大師親手了結。
另外一次是“蘇婉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飲下毒酒，又被柳氏無意弄髒衣裙，緊接著被一宮娥帶到夜國的皇宮一處偏僻的房間，毒發掙扎痛苦而亡。
夜傾墨已經亂了，如果說蘇婉兒被淨塵大師當做妖孽處置，他可以以為這是胡編亂造。
但蘇婉兒喝下毒酒那個……基本貼於現實，根據他之前搜過的資料，其行動軌跡大致上是吻合的。
蘇婉兒也是恰好在那個時候性情大變……
真相似乎觸手可及。
夜傾墨回想種種，慢慢捋著那些細枝末節，越想越驚。
若她不是蘇婉兒，那她到底是誰？夜傾墨想到自己曾經派人調查過的資訊，蘇婉兒辦過一個名為沐言的戶口，所以，她本名叫沐言麼？
沐姓乃雪國的貴族姓氏，且這個姓氏家族的人早已……
那她到底是人是鬼，夜傾墨突然想到淨塵大師，若蘇婉兒是鬼是妖，想必淨塵大師必定不會放過她，所以……她非妖非鬼，應是人，可她又是怎麼做到和蘇婉兒一模一樣的呢？
這些問題冗雜在一起，夜傾墨依舊沒理清他想要的答案，須臾，長嘆一聲，負手而立，瞭望滿天繁星。
幻境的夜空是動態的，繁星點點，一眨一眨的，像流動的銀河，煞是好看。
但是這樣寧靜美麗的景象，夜傾墨並未享受太久，環境開始慢慢扭曲，激烈的廝殺，聲聲入耳，以及周圍逐漸形成莫大讓人毫無抵抗的力量。
夜傾墨的眸光一點一點掠過，直至看見一抹熟悉的倩影，他神色慌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過去大喊：“蘇婉兒——！”
“蘇婉兒”的身體已經近乎透明，她看到朝自己奔來的夜傾墨，莞爾一笑：“再見了……”
身形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