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是個瘋批,不好惹,這是雪國京都上層圈子公認的事實。
沐言輕笑:“江大少一如既往的這般強硬呢。”
江家是大家族,瘋批江寧,行走雪國京都多年,身邊伺候他的這些小廝也早就認清京都那些名門世家的公子哥兒的臉了。
幻化成男人的沐言固然有一番俊顏,但在這些小廝包括千燈以內的人來說,此人不在京都名流之中,是以並不足以為懼。
身為江寧身邊第一的忠誠小廝舔狗,登時放狠話:“既然知道我們江少,還不識相地趕緊滾?”
沐言眸子劃過一抹黯色,抬眸看著江寧,不急不惱:“江少不愧是江少,不用親自發話,身邊的狗就能替江少做主了。”
果然,江寧如玉的臉色微沉,不悅地睨眼方才說話的小廝,那小廝的臉登時嚇得煞白煞白的。
完全沒想到沐言居然來這麼一下子,那句話不就是暗指他越俎代庖麼?是大不敬啊!
深知江寧的心狠手辣,那小廝毫不猶豫地噗通跪地,膝蓋撞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並不斷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對主子絕無不軌之心,請主子從輕發落……”
江寧對此不為所動,倒是眯眼睨著沐言:“你是什麼東西?”
那不加掩飾的嫌棄和不屑,彷彿同沐言這樣的微末螻蟻,是一種恩賜。
這讓沐言好想用鞋底子抽他臉,動手不比動嘴痛快?
但她忍住了。
“是,江大少不是東西,是人。”
這話聽著怪怪的,江寧神色陰冷,周身聚集起濃烈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手底迅速凝結出一個光球朝沐言攻擊去。
沐言用手中的摺扇抵擋住,那光暈攻擊竟又反彈了回去:“江大少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子還得改改,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吶。諸位,後會有期。”
下一秒,沐言整個人憑空消失了。
這一變故驚呆了他們所有人,
江寧神色微妙,因為上次他看上的那位姓沐的姑娘也是這般出其不意地消失,消失前留下了同樣的話——“江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吶。諸位,後會有期。”
可惜對方並未留下痕跡,無法追蹤。
接下來,千燈順理成章地陪了江寧半個時辰,江寧似乎心裡盛著事,沒讓千燈陪多久便拂袖離去。
江寧一走,千燈徹底沒了緊繃感與謹慎,鬆了口氣,關上房門,一轉頭,正好碰上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側的沐言。
嚇了一跳:“公子……”
沐言:“莫怕,說好兩個時辰,還差半個時辰。”
就這樣,剩下的時間,兩人簡單聊了聊天,千燈彈奏了兩三首曲子,這段時光悄然逝去。
“感謝千燈姑娘的陪伴,這是送你的小禮物。”
沐言從袖口中取出一管外殼是金屬質地的口紅放於桌上,推到千燈面前。
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東西,千燈不解:“公子,不知這是何物?”
她沒有動。
沐言重新拿過來,給她做了示範,旋轉出金屬管的橘紅膏體:“可以理解為胭脂,不過它實際名字叫口紅,此款口紅適合年輕姑娘,不僅顯得青春靚麗,更襯千燈姑娘這樣的雪白膚色。”
後面一句話聽到千燈有那麼一瞬間地嬌羞,但她很快恢復自然。
“下個月初一,千燈姑娘可帶好姐妹一同參觀傾城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