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絲僧袍男子所言,不多時,吉祥齋門口出現一抹白衣勝雪的年輕公子身影。
待掌櫃看清,腳下一個跌咧,這不是東家嗎?難道這個和尚口中的“他”指的是……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女扮男裝的沐言跟掌櫃打了個招呼,準備給吉祥齋添點商品,一撇頭,入目的是聖潔的白,無多餘的裝飾。
沐言抬眼間,秋水般的慄眸劃過一絲意外,竟然是個和尚!
只是,您把自己的頭全部遮住看得清路嗎?
沐言向掌櫃投過去一記眼神,掌櫃清清嗓,預備解釋,倒是男子先開了口:“貧僧是來找施主的。”
初雪般的嗓音清潤悅耳,乾淨聖潔,不饞一絲雜質。
找我合作的嗎?沐言揚眉:“您請說?”
“貧僧有一個問題想向施主討教,”和尚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符紙,上面畫滿了晦澀難懂的符號文字:“不知此符施主是從何處得來的?”
儘管她與他之間隔著一層紗,但沐言依舊感覺的到對方透過面紗深邃凌然的視線。
沐言掃了兩眼:“本公子倒是先想問問,大師這符是從哪來的?”
那不是系統出品的護身符麼,怎麼會在一個和尚手裡,她還沒在吉祥齋放置任何符呢。
由於帷帽上的面紗遮擋的原因,沐言看不見男子的眉頭微蹙了下,似是對她的稱呼不滿:“貧僧法號淨塵,施主稱呼貧僧‘淨塵’便可。”
那是重點嗎?沐言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露出職業化笑容:“所以,淨塵大師,您手中的符是哪裡來的呢?”
淨塵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一下,操著他那潺潺流水般清越的嗓音,淡漠地吐出兩個字:“墨王。”
從夜傾墨那裡得來的話,就正常了。
但她記得夜傾墨當時買兩張護身符來著,一張自己用了,另一張不應該是送給心上人的嗎?再不濟,還有父母呢,怎麼送給了一個和尚?
沐言眼眸微轉:“看來淨塵大師和墨王的關係還不錯。”
淨塵沉默了一瞬,別有深意地說道:“比不上施主與墨王的關係,還望施主如實告知這符是從何處得來,這對貧僧很重要。”
沐言眸光一沉,隔著輕柔的薄紗,探不進對方的雙目,但是直覺他就在看她,彷彿對自己的身份瞭如指掌。
她輕笑,緋唇微扯:“淨塵大師既然知曉我與墨王的關係,想必我這符怎麼來的對你來說也不難吧。”
淨塵法力高不高深她不知,但他的身份是個和尚,佛家之人,有許多身傍觀天象、推演術等技能。
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比較玄幻,沐言想的就多一些。
吉祥齋安靜極了,掌櫃是個中年男子,浸淫生意場十幾年,漆黑的眼珠在眼眶裡滴流轉了轉,悄然退下。
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無聲的對恃著,好半晌,就在沐言即將消耗掉耐心時,淨塵轉動一圈手中的禪杖:“這符上的紋路乃遺失許久的上古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