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前擠一擠,能看到花神的。”
花朝瑾見陳歲桉小腦袋扒在人縫裡,試圖往外看,但又什麼都看不到的委屈模樣,出言安慰道。
聽到這句話,陳歲桉又來了精神。
小矮個兒也成了優勢,她鑽人縫如魚得水。
出了金明池大門,路漸漸寬敞起來。
遊行隊伍裡最外圍的花奴手提花籃,花籃以花瓣作底,零碎散香夾雜其間。每個花奴的手籃裡是不同的花,味道也各有不同,走在不同的位置,能聞到不同的香味。
花籃裡放著被賜以花神祝福的紅紙、紅絹和紅布,散給跟著遊行隊伍的眾人。
周圍一些小販跟著遊行的隊伍,賣著更為精緻的紅紙。一些拿不到帶著花神祝福紅絹的人,都會來買幾段紅綢紅布。普通百姓沒有過多散碎銀兩的,也會買些紅紙應節。
遊行隊伍後跟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主君,再往前馬車便擠不進去了,須下來步行。”
馬車內車簾緊閉,偶有風吹動車簾一角,幾絲微光透進來,風吹過,馬車內又暗了下來。???
楚霽川撩起車窗簾,隱約可見陳蘇桉雀躍的背影。
他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洞口的蛇,目光陰沉看著即將吞吃入腹的,在外面恣意奔跳的獵物。
楚霽川不是很願意出馬車,他更想將陽光下歡快跳脫的獵物綁進洞裡,與他一同陷入黑暗。
但他更想知道,陳歲桉費力跑出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
和之前那些人一樣,想殺了他?想弄清楚那些噁心的令人作嘔的秘密?
陳皇室的血統是骯髒的,陳皇室也沒有一個簡單的孩子。
“下去,跟著他們。”
楚霽川最終決定棄車步行。
站在熙攘的大街上,周圍人頻頻向楚霽川看過來。
器宇軒昂,風姿綽約。
“那些花奴為什麼要發紅布紅紙呀?”
陳歲桉第一次見這樣熱鬧有趣的風俗,眼睛像是探照燈,看什麼都想多看兩眼,看什麼都覺得好奇。
眼前之景目不暇接,陳歲桉哪裡還有多餘的眼睛看路。
花朝瑾將自己的一小節衣袖塞進陳歲桉的手裡,陳歲桉牢牢抓住。
小小的拳頭,可愛極了。
花朝瑾像是帶著個妹妹,耐心為她解釋:“在京郊花神廟附近有一個十人合抱的菩提樹,這菩提長在神廟不遠處,與神為伴數百年,沾染靈性。將紅紙或紅絹、紅布懸系花枝,名之為“賞紅”,又稱‘百花掛紅’”。
“哇,那麼粗的樹呀。”
陳歲桉眼睛圓圓。
她的眼睛像小狗的眼睛,圓圓大大,但又不大得過分,眼尾微微往下垂,像是小鉤子。
只要被她真誠地看著,心都能軟成一灘。
花朝瑾一向待人冷清,此時也放低了聲音:“是的呀,很粗很高的樹。”
“這麼高的樹,紅布應當很難掛上去吧。”
陳歲桉疑惑。
方聞雨解答:“所以會有人提前找好圓石頭,綁在紅布一端,扔起來更省力,也更容易扔到樹枝上。”
“花神廟周圍也有些略通武功之人招攬生意,收些銀子便幫忙掛上去。不過還是親手扔為好,畢竟心誠才靈。”周若逢補充著。
陳歲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遊行隊伍晌午從金明池水心五殿出發,繞金明池一週,後又環繞外城一週。
此時已接近傍晚,陳蘇桉只覺跟著隊伍,腳走得發酸。
天晴了只不到一日,此時太陽被陰雲遮住,接連下了幾日的雨,此時又有了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