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拿耗子。
楚霽川唾罵自己。
此時應當是她來為她的身體擦乾頭髮。
這麼想著,楚霽川端正躺了回去,心安理得等著陳歲桉來幫他擦頭髮。
左等右等,等到花都快謝了,陳歲桉還是沒有回來。
楚霽川只覺得腦袋越發昏沉起來。
果然如他所想的,對他好是有所圖,是虛偽的。
這不過才幾天,她甚至不願再堅持下去。
她想要的得到了嗎?為什麼不堅持下去?半途而廢?
楚霽川漿糊般的腦子開始本能地想著與堅持不懈有關的詩詞。
“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切磋琢磨,乃成寶器;人之學問知能成就,猶骨象玉石切磋琢磨也。”1
“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2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3
……
楚霽川恨恨著把每一句的出處都記下來,只待和陳歲桉換過身體以後就佈置給陳歲桉,一天背一本書,狠狠治她的毛病。
容月敲門進來了,打斷了楚霽川預備為陳歲桉量身定做的讀書大計。
“小姐,主君讓我來給你擦擦頭髮。”
楚霽川抬眼往門口看去,容月拿著一方白巾站在門口。
他又往前起了起身,以便能看到更遠的門外。
空空如也。
“她呢?”
楚霽川冷著聲音問。
“回小姐,主君和張侍衛說了些什麼,便出去了,奴離的不近,沒有聽清。”
楚霽川冷哼一聲,又躺了回去:“放那吧,我待會自己擦。”
容月有些為難,小姐最近不喜她們近身她們是知曉的,像換衣服此等小事,她們見小姐能自己穿好,也便罷了。
可是這給小姐擦頭髮是主君臨走親自囑咐的。
她遲疑著向前:“主君臨走前囑咐奴婢務必給小姐擦乾頭髮。”
楚霽川又坐起來,拿過白巾往頭上擦:“我在擦,下去吧。”
容月還是有些遲疑。
楚霽川沉著臉:“下去。”
“是。”
容月低頭退下了。
現在的小姐真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楚霽川見門合上了,手裡的白巾隨意扔掉,頂著一腦袋溼噠噠的頭髮躺回去。
陳歲桉揹著他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陳歲桉自己的身體也別想有好。
她把自己的侍衛叫走了,狐狸尾巴要露出來了,她想幹什麼,自己不日便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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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西榆林巷裡,一個一身月白圓領長袍,腰別藍穗玉佩的男人俊逸瀟灑,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他的身後跟著一身勁裝的侍衛,更彰顯了他的身份。
然而這個翩翩如玉的俏公子手裡卻用草繩吊著一尾魚。
西榆林巷裡住的皆是老人。夕陽還未西下,天邊朵朵鱗雲被染成駝紅色,各家各戶都升起了裊裊炊煙,更有吃的早的老人,此時搬著小巴扎三三兩兩坐在門口,閒著嘮些家常。
“是這裡嗎?”陳歲桉問道。
她與張榛一進來就吸引了坐在小馬紮上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