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嚇人的,她才想了這區區幾個,更多的她都還沒想呢。
於是腦海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楚霽川看到陳歲桉腦袋上的畫面更加叛逆起來,那幾個舞姬沒有消失的趨勢,反倒是越演越烈。
她們腰肢更柔軟,四肢更舒展,衣著也更鮮豔。
除此之外,畫面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像是見縫插針一般,那些空白之處一個接著一個塞人,有拿著笛子的,有抱著琵琶的,還有彈著古箏的。
“你若是不想吃了,我們現在便可以回去。”
楚霽川看著面前的孩子不知收斂,不知好壞,有些生氣。
陳歲桉抱著面前如自己臉一般大的碗,瘋狂搖頭。
腦袋裡的小人在瘋狂咆哮:“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這裡哪裡啊,這是樊樓啊!有的肯定不止是漂亮姐姐。”
此想法一處,陳歲桉知道大事不好。
腦袋裡的想法根本不受控制,往不可控的方向怕跑去。
奈何這雖然是她喜歡的方向,卻不是楚霽川能看的方向。
樊樓既然有有錢的公子哥兒來看舞聽曲,自然也會有有錢的女子過來,她們比那些男人更得閒呢。
所以樊樓有的不僅僅是對公子哥胃口的男舞姬,自然應當還有其他。
於是楚霽川看到那些舞姬金光閃閃的舞裙變成了飄逸的長褲,本就不多的布料也越來越少。那些纖細的腰肢與身形變得健壯起來,繁複的髮髻變得簡單,金釵變成了玉冠。
楚霽川看明白了,這群舞姬變成了男人。
陳歲桉甚至不滿於一個款式,有溫潤如玉的,有玉樹臨風的,有冷漠高傲的,甚至還有黑皮異域的。
楚霽川甚至話都不說了,就這般靜靜地盯著陳歲桉。
無需多問了,也沒什麼疑惑了,她這一定是與她那滿院男寵的娘學的。
楚霽川沒有一刻如現在一般想將陳二公主抓住然後碎屍萬段。
陳歲桉才多大啊,陳歲桉她才六歲啊。
腦袋裡成天想的都是什麼?
陳歲桉低著頭都能感受得到面前如十萬輻射的探照燈,不僅僅如此,她甚至覺得這眼神裡帶著陰風,馬上把她帶下去了。
拿著筷子的手放下了,陳歲桉滿是油光的嘴都甚至沒能來的及擦,她瘋狂伸手在自己腦袋上揮來揮去。
快走,快走,這群男人快走。
再不走她就要被抓走關起來了。
又是被楚霽川當場逮捕的一天。
這個盲盒是真的草蛋啊。
嘴裡香氣四溢的面堪比黃連那般苦。簡直苦不堪言。
她只是來完成一個攻略任務,怎麼就像是出家做和尚了一般。
楚霽川看著陳歲桉腦門上白色框裡的畫面又變了。
小小的她穿著曳地的袈裟,金紅的顏色未給她添分毫喜氣,她形容枯槁,連頭髮都沒有了。伸出一手豎直端放在胸前,輕輕低頭說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彌陀佛。”
楚霽川帶著氣,卻還是被逗笑了。“和尚可食不了肉。”
陳歲桉很識時務,見好就收。
她草草將剩下不多的面都扒進嘴裡,討好的看著楚霽川,主動要求回家:“我吃飽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哪裡還敢提舞姬,她恨不得安靜如雞,楚霽川最好不要再想起此事。
楚霽川看著陳歲桉腦袋上空空如也,不再多言,先下了樓。
陳歲桉小尾巴一般,提起小裙子噠噠跟在他的後面。
緊緊跟住,
她生怕黑蓮花一個不順心就將自己丟掉,那她該怎麼去找她的攻略物件。
上了馬車,依舊是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