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喝,喝兩杯就跑開,不然被楚霽川看到,他定然是不允的。
容月先一步去了小廚房,同廚娘道:“小姐已經上桌了,後邊送的都不要菖蒲酒了,換成不醉人的果酒。”
廚娘點頭:“主君早便叮囑過了,這些都是我自己釀的,多加了糖,少放了酒麴,不醉人的。”
容月點點頭,端著果酒重新上了桌。
大梁重端午節,端午節喝菖蒲酒這是一慣的習俗。
但是端上桌的是果酒而非菖蒲酒,丫鬟們沒有一個提出質疑,依舊是推杯換盞,說笑談樂。
陳歲桉夾在她們之間,笑的格外開心。
解粽賭酒是端午的一貫玩法。
每人拿一隻只用一片菰葉裹成的粽子,剝開後,誰的菰葉最長,誰勝出。
勝者可以指定某一個負者喝酒。
陳歲桉人小,吃的也少。
粽子是用糯米包的,廚娘擔心陳歲桉吃多了積食,因此在包的時候就特意為她做了一盤小的。
用的都是與大粽子同樣的菰葉,因此不必擔心吃小粽子必定會輸遊戲。
“我是最長的!我最長!”
陳歲桉站起來,將菰葉舉過頭頂,長長的菰葉墜下來。
幾個丫鬟拿出自己的菰葉同她比,皆不如她長。
陳歲桉笑的開懷,沒人不喜歡勝利,哪怕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遊戲。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陳歲桉的小辮子幾乎都要翹起來。
隨手指了一個丫鬟罰過酒後,陳歲桉重新坐下來。
盤裡剛剝好的粽子小小一個,比她拳頭還要小,幾口就是一個。
天不冷,粽子也未涼。
陳歲桉用筷子夾了一角,裡面的餡兒就露了出來。
軟糯的米摻著菰葉的清香,混著她最愛吃的肉,滿口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陳歲桉又夾了一個角塞進嘴裡,整個人滿足地大口咀嚼。
丫鬟們看著陳歲桉乖巧模樣,也都笑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院子裡比平日更多點了幾個高腳燈籠。
眾人身上都帶著更柔和的光。
陳歲桉雖贏了幾局,但也輸了不少。
因她是主子,丫鬟們也都點名讓她喝一杯酒。
不知是燈籠的緣故,還是果酒的緣故,陳歲桉的小臉紅撲撲的。
西院內一片亮堂,院外卻是靜悄悄的黑暗。
“主君不進去看看嗎?”
容月站在院外,輕聲問黑暗之中的那個身影。
若是沒有主君的有意推動,西院丫鬟不會邀請東院兒的去玩,東院丫鬟服侍的是主君,自然也不會有這個膽子過來。
菖蒲酒不會換成不醉人的果酒,端給小姐的菰葉中也不會時不時出現最長的葉子。
“她喜歡熱鬧,我就不過去了。”
“我過去了,她們會不自在。”
楚霽川依舊站在院子外,雖身處黑暗,聽著陳歲桉最大聲音的笑,似乎也能分享到裡面的快樂一般。
他為陳歲桉組了一個最熱鬧的局,自己卻身處靜處,安安靜靜聽了一會她的笑聲後,便轉身回了冷寂的東院兒。
陳歲桉喝了不少的酒,果酒的味道實在是美妙,除了她因輸了遊戲後被指定喝的,還有她自己偷偷摸來了酒盞給自己倒的。
她小臉紅了兩坨,舌頭也逐漸大了起來,整個人變得興奮起來。
夜更深了些,眾人念著小姐要休息,桌上的酒喝淨之後便三三兩兩的散了。
陳歲桉偷偷像是小醉漢,偷偷揣了不久前就藏起來的一壺酒,還有幾個小粽子在懷裡,腳步軟綿的回了自己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