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初三年,羽蛇在西,異落山上又響起了神秘古老的頌歌。
祭司們虔誠舞樂,祈禱安寧的生活千秋不改。
祭壇下,千餘護衛正看押著豐盛的祭品。
祭品裡有罕見的鬼面花,花面如人臉不停開合,膽小之人看了要做噩夢;有兇悍的虎牙山魈,虎面猴身披麟戴角,即使被五條鐵鏈鎖著也鎮不住它一身野性;還有珍貴的珠玉寶石,氤氳紫氣嫋嫋生煙,在烈日下散發著熠熠熒光。
祭品最前方還押著安戈原進貢的十個女巫。這些女巫被綁在木架上,眼神迷離不著絲縷。
她們身上塗滿了染料畫成的各種圖騰。有的圖騰狀似兇獸,齜牙展翼;有的圖騰貌若山河,明秀壯闊;還有些玄之又玄的紋理,非形非象難以言喻,甚至這些部族自己都忘了圖騰的本意,照著葫蘆畫瓢將希望傳承下去,一如這場盛大的祭典一樣。
頌唱了許久,禮祭大手一揮,便有神侍魚貫而出將部族禮器分發下去。
看著手中石劍,歐列爾心情激盪萌生無限豪情。
此劍乃天下共主之時,大烏氏與百族締約,用天外隕石鍛造,象徵著至高無上的守護之劍。劍長七尺有餘,前窄後寬無格無護,像是放大了數十倍的槍頭,輕輕舞動便有嗚嗚風鳴。
“祭邪~!”
禮祭吆喝一聲,讓眾人獻上叛神者的鮮血。
歐列爾挽起巨劍向前面的女巫走去,這女巫三十來歲,幹皮瘦骨亂髮散披像路邊的枯草一樣,即使涮水塗漿也遮不住她一身腥臭。
她胸口畫著羽族的青鳥展翅圖騰,那神鳥背生六翼、眠風宿雲,俯瞰著天下蒼生。
“啊~!”
慘叫聲在隔壁響起,只見山君族護衛捅破了另一個女巫的肚皮,猩紅血液汩汩流淌。
那女巫驚懼交加,哀嚎咒罵劇烈掙扎,只是她手腳都被綁在木架上,掙扎只是徒增痛苦。
“走狗!你們不得好死,我咒你山君族死盡死絕,被惡魔啃食,永世不得超生……走狗~!”
女巫的咒罵聲驚醒了她身邊的同伴,一眾女巫回過神來都是驚懼不已。
“赫蒙族?”
歐列爾身前的女巫驚叫一聲奮力掙扎,只是她手腳都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擦破了皮也掙脫不開。
危急關頭她厲嘯一聲,滾滾魔音吵得眾人雙耳刺痛心神恍惚,好似天地都在模糊開來。旁邊的女巫紛紛應和,魔音四下激盪驚得鳥獸不安。
嘯聲幫她恢復了些許魔力,她臂膀一震化作濃濃黑霧,一群蝙蝠在霧中騰空而起。
女巫的化形術?
“哼!”
歐列爾冷哼一聲長劍揮斬,那石劍別有玄異,明明斬在空中卻拉扯著黑霧和蝙蝠下墜,把它們打回女巫的模樣鎮壓在鋒刃之下。
“大禮劍!”
梅歐黛咳出一團淤血,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大禮劍由天外隕石鍛造,能隔絕術法降伏魔力。千萬年來死在大禮劍下的巫靈異類不計其數,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歐列爾將她摁住,冷冷道:“放棄與魔鬼的契約,接受剖腹之刑向天神求得救贖,這是你最好的歸宿!”
“呸~!”
梅歐黛啐了他一臉血沫星子,罵道:“無恥狗熊,不要把你們的骯髒齷齪說得那麼好聽,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一定要將你們扒皮……啊!”
歐列爾長劍剖切,在她肚皮上劃開一道血線。
祭臺上,女巫們的咒罵聲逐漸喑啞,十把染血的劍象徵著祭邪禮成。
“祭牲!”
禮祭高聲吆喝,護衛們拔出兵刃對著場中的兇獸猛禽砍去。兇物們劇烈掙扎血濺三尺,將祭臺染成猩紅,便是見慣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