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聽題——匈奴王阿提拉死於多少年?怎麼死的?”
路明霏舒舒服服地伸直了雙腿,身體陷進單人沙發裡,腦子放空接近夢遊。
這一場比賽的方式是知識競猜,題目以大一課程為主,旨在考察各位新生的學習成果——反正這種比賽怎麼想都和她沒關係。路明霏攤牌了,她不裝了,她就是個學渣。
很快有三四個人按下了桌前的鈴鐺,悅耳的鈴聲彼此纏繞,路明霏滿意地點頭。
爭吧爭吧爺不摻和……
“恭喜十三號選手路明霏搶答成功,那麼路明霏小姐,你的答案是什麼?”
路明霏如墜深淵驚起一身冷汗。
不能啊裁判!這裡頭絕對有黑幕!她幾乎想要咆哮,餘光卻瞥見十二號位的零從她桌上收回右手。
零避開路明霏的視線,渾身散發著無辜的氣息。
“我按錯了。”她說。
按錯你妹啊!
“路明霏?”主持人開始催促。
====
進行一次路明霏的學識檢定(題目難度50,不學無術-20)
roll:d80=d80(78)=78
====
“別吵別吵。”路明霏捂著腦袋站起來,她是真的有些頭疼。
這不是害人嗎,她怎麼可能知道阿提拉是什麼時候死的。路明霏高中時候就最怕歷史課,年代人名事件,她都是越背越暈的。
“公元……”路明霏刻意拖長了尾音,想隨便編個年號,口中的言語卻自行流動,編織起一個新的措辭,“公元453年。就在前一年,‘四大君王’之一的‘大地與山之王’,匈奴王阿拉提止步於密黨統治的羅馬城,但是他如願以償得到了西羅馬帝國的公主霍諾利亞為妻——他和這個女人糾纏了一生之久。
“12歲時他為匈奴的質子被送到羅馬,在那裡接受完全的教育,感受到血統的召喚,覺醒,並且認識了當時還是個孩子的霍諾利亞。
“第二年阿提拉死了,他在一次飲酒後暴亡,睡夢中鼻腔血管破裂,鮮血湧入喉嚨,窒息而亡。他死於密黨刺客伊笛可和妻子霍諾利亞之手。
“他的妻子霍諾利亞在長達一年的時間始終在對他下毒,這種毒藥是從蜥蜴的骨骼中提煉出來的,配上三種經過煉製的純淨金屬,對於人類是完全無害的,對於龍族卻是劇毒。
“龍王應該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死亡即將到來,他於第二日下葬,把自己的遺體分開盛放在金銀鐵三個棺材裡。這是龍族的慣例,這三具棺材裡有一具藏著會令他重生的‘卵’,分開埋葬能避免真正的‘卵’被摧毀。但是這樣的三具棺材不是立刻可得的,他應該已經準備了好久。”
路明霏意識到自己在講一個故事,一個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故事。
但是這個故事如此熟悉,她彷彿回到了古老的中世紀,草原上的蠻族如潮水湧過,馬蹄踏過的疆土寸草不生,這是火一樣熾烈的帝國,永遠在擴張,永遠在前進。
隱藏在歷史中的密黨則如山岩般沉默,以死亡為代價阻遏烈火的蔓延,重創了大地與山的君王。
充當導火索的那個女人和阿提拉之間到底是政治合作還是存在超越種族的感情,已經無人知曉。而被稱為“阿提拉”的男人明知自己的死期和帝國的末日將至,卻從未反抗,只是豪飲。彷彿龍族的傳承和棄族的命運都已經不再重要了。路明霏看到那個男人的鬚髮漆黑,長髮絞成一縷一縷的辮髮,數以千計的營帳在他的背後綿延,宛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城市,他背對夕陽和他的帝國,金色的眼眸裡盪漾著陌生的情感……
一聲嘆息。
她分不清是誰的聲音。但是這聲嘆息把她從古怪的狀態拉了回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