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逸一聽,頓時精神了許多,“涿縣並無,但其臨縣方城卻有。”
“既如此,甄君可願將糧賣於在下”
“自無不可,待我手書一封,郎君將之交與方城甄家糧鋪掌櫃便可。”說到這裡,甄逸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對劉安道:“我以一百八十錢一石將稻穀賣於郎君,郎君切不可將此事外傳。”
劉安起身,對甄逸拜謝,道:“在下定不會說與他人!甄君如此厚愛,以至誠待安,安自當以誠相報。此些醬料便按甄君所說價格交易,甄君以為如何”
劉安需要的糧食只會越來越多,初期甄逸不會在意一百八十錢一石稻穀的影響,但等以後劉安買了一萬石乃至十幾萬石糧食時,甄逸就會明白自己到底虧了多少錢。
劉安此時滿足甄逸的要求,那以後甄逸想提高稻穀價格時,便會想起今日之事。
於情於理,他提高稻穀價格都不合適,強行提價,只會令兩人撕破臉皮,劉安這算是給甄逸下了個軟釘子。
“這……”甄逸剛剛沒想到劉安年紀輕輕能要價那麼狠,這次則沒想到劉安能如此大方,直接將價格從九千降到了五千!
他原本的五千報價,其實本就不是心中所想最終價,只是將價格拉低一些才好還價。
沒想到劉安竟如此大方,直接給出了報價!
甄逸心中,不由重新定義了番如此年紀就有如此魄力的劉安。
此子或能成大事……
如此想著,甄逸起身扶起劉安道:“劉郎君真乃高義之士矣!我痴長劉郎君幾歲,我為兄,郎君為弟,不知劉郎君可願”
“敢不從命”劉安再次拱手作揖拜道:“兄長在上,請受弟一拜!”
“哈哈!賢弟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甄逸大笑道,語氣瞬間親熱的許多。
兩人再次落座,甄逸轉頭看向劉安帶來的另外兩個箱子,問道:
“敢問賢弟,那箱中所裝,又是何奇物”
劉安笑笑,並未作答,親自過去拿來木箱,走到甄逸的案桌旁為其展開。
藉著微弱的油燈燈光,展開的木箱中瞬間折射出幾道光彩。
甄逸見此,欣喜的拿起一個玻璃瓶來觀看。
對著光看了一會兒,又拿到眼前來隔著玻璃瓶看後面的劉安,接著又透過瓶底看下面的案桌,後來便拿在手中摩挲著光滑的瓶身,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把玩了好一會兒,甄逸才抬頭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劉安,期待道:“賢弟此物亦割愛否”
“兄長若是喜歡,便贈予兄長一個。”劉安微笑道。
“此物為兄甚喜,賢弟儘管開價,為兄全要了!”
“你我兄弟,兄長既如此喜愛,安又豈敢開價兄長喜歡,儘管拿去便是。”劉安裝模作樣的推辭著。
他想交好甄逸,便要做足了態度。
當然,劉安也只是作態而已,甄逸若果真全都拿去,劉安也不會同意。
甄家富甲天下,不是金錢就可以交好的。
甄逸不缺錢,又怎麼會初次見面便收人如此大禮,他見劉安遲遲不肯開價,便道:
“身為兄長,怎可輕易收取賢弟如此珍貴之物。如此,為兄承賢弟的情,以一物兩萬錢的低價,將賢弟手中此物全部納之,如何”
兩萬錢還真不算貴,一直到19世紀之前,華夏都沒有先進的玻璃生產技術。
清朝雖已生產琉璃,但也沒辦法大批次生產。
當時的琉璃,甚至成了劃分階層的標誌物,誰家裡有一塊琉璃,在外都可以炫耀一輩子。
這還只是琉璃,而不是玻璃。
東漢這個時代,一個玻璃瓶,甚至能成為一個世家的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