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傅桉在屋中喝著茶水,忽的聽到窗戶處傳來指節敲擊的聲音。
坐在對面的易輕朝和林晚林相識一眼,兩人快速起身躲到屋內的黑暗處,屏住呼吸看向窗戶。
見兩人不準備露面,傅桉微微搖頭,似是無奈地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後,才起身開窗。
看到窗外之人,傅桉不由面露驚訝道:“向少爺,你怎麼……”
是向修竹啊。
那沒事了。
窗外的正是翻牆而來的向修竹,見傅桉出聲,向修竹連忙豎起食指壓在唇上,“噓。”
向修竹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桌上的茶盞似還冒著熱氣,盞邊還有一絲唇脂的紅。
向修竹的目光觸及到那抹紅色,像是被燙到般快速收回目光。
“我不是壞人,我就是…我就是……”向修竹餘下的話在傅桉的注視裡一點一點弱了下去。
傅桉倒是不著急,甚至看著向修竹這副模樣,還好心情還往窗戶邊靠了一些,笑盈盈道:“就是什麼?”
“……我就是,心悅你,所以想來看看你。”向修竹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冒犯,又急忙擺手道:“我沒有要唐突你的意思!”
這一幕若是讓風陵城內的人看到,定然是要瞪大了眼,一向紈絝的向少爺竟然也有這樣慌張的時候。
易輕朝與林晚林屏住呼吸躲在房內,硬是一點都沒讓窗外的向修竹發現。
聽了這話,林晚林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朝著易輕朝的方向比起了大拇指。
對面的易輕朝看清林晚林的動作後,也緩緩點頭,同樣比出大拇指。
別的不說,最起碼這個向修竹是真的膽大。
肯定了向修竹的膽量後,易輕朝的心裡又緩緩升起疑慮。
要說起來,謝府佔地並不小,光客房少說也有十餘間,東西南北四院各有分佈,向修竹是怎麼知道傅桉住這間客房裡?
“你心悅我。”傅桉將向修竹的話重複了一遍,隨後抬頭朝著向修竹展顏一笑,可說出口的話卻不是那麼溫柔。
“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向少爺這麼晚了還來見我,莫非是想要娶我?”
見向修竹眼前一亮,似要張嘴說話,傅桉仍是笑著先開了口:“可公子都娶了那麼多美人了,豈不是要我做第八房小妾?”
這幾日住在謝府,謝雲深仿若真的怕傅桉看上了向修竹,明裡暗裡說了不少事情,就連謝舒元的妹妹謝時願也解說了一番向修竹的紈絝與多情。
紈絝自不必多說,向修竹是向家獨子,自小錦衣玉食,幼年不幸走丟過一次,回來更是成了向家的眼珠子,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就養出了向修竹陰晴不定又肆意妄為的性子。
說起多情,那便是因為這位向少爺,三年娶了七位夫人,並且都是以正妻之禮。
謝願時說到此處時,還嘖嘖了兩聲,“所以城裡把第一位叫做向夫人,其餘的都叫向小夫人。”
說完這句,謝願時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嚼吧兩下繼續道:“只是那些夫人娶進門就再也沒見著了,外頭都說是向少爺愛妻如命看得太嚴呢,可是再嚴,怎得能連回門都不露臉呢?”
傅桉的一句“第八房小妾”讓對面的向修竹眼中的光亮一下就滅了。
是了,她住在謝府,謝雲深一定會和她說,就算謝雲深不說,謝時願也一定管不住嘴。
可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是給自己娶的。
向修竹在風陵城橫行霸道這些年,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有口難言,只能耷拉著腦袋一步步往後退。
“我以後在同你解釋。”
“我…我先走了。”
丟下這話,向修竹像是怕傅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