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收縮了一下,她的確很壞,很會偽裝自己。
可她終究個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哪能做到什麼心思都藏了個嚴實。
這一通變化都落在傅桉的眼中,她唇邊噙著笑意,垂下眸子看向夏雙兒腳上的獸皮靴。
後者像是猜到了什麼,不自在的朝後退了幾步。
傅桉繼續道:“此法需用指頭養出頭獸,我如果沒猜錯,你的左腳……一根腳趾都沒有了吧。”
指頭,自然是手指和腳趾都可以。
這就是此法的惡毒之處。
它並非依靠施法者本身驅使野獸,而是用自己養出一頭心意相通的頭獸。
可野獸終究是野獸,野性難馴。
故而此法第一篇術法,便是用意力與野獸連線,第二篇術法即可麻痺自身痛覺。
隨後一日喂一些血肉,連喂五日。
野獸體內屬於施法人的意力,便可施展第三篇,也是那本秘笈的最後一篇——將血肉融入野獸體內,已達到血脈相連。
從而施法者無需張口,只需念頭一轉,頭獸便能知曉那人心中所想。
原本修習此法者也並非用的是指頭,起初也有些挖肉喂獸的,但傷口太過明顯。
再過幾年遇到修習此法的人,便都只是切了腳趾。
可世間的《控獸典》早就燒了個乾淨,如今夏雙兒能學的,必然是有人默了出來。
而且默的,是最後一版的《控獸典》。
傅桉方才提起指頭一事只是試探,可夏雙兒的反應卻證實了這一點。
為什麼要特意默寫這樣的秘笈給一個山中的少女?
有什麼思緒快速從傅桉的腦海中劃過。
傅桉抬眼看向夏雙兒倚靠著的黑熊,在她的眼中,黑熊此時體內蔓延出淡淡的血線與夏雙兒的丹田相連。
這便是,夏雙兒所飼養的頭獸。
只是這樣藉助外力的血脈太過薄弱,從前黑熊也大多與褚顏一同出現,這才導致傅桉先前並非發現此點。
“你不與寨子裡的人一同踩水,是怕暴露自己沒有腳趾。”
說完,傅桉定定的看向夏雙兒,“我如果猜的沒錯,你驅使野獸吃掉的第一個人,是你的未婚夫吧。”
她這幾日可不是隻在寨子裡踩水、吃果子的,正如她所說,林邊寨遠離城鎮,寨中人皆性情淳樸。
見傅桉與夏雙兒、夏溪兩姐妹交好,自然也會閒來拉家常,提到兩人過往一二。
其中就有,夏雙兒的未婚夫,在兩年前死於野獸之口。
“你性格開朗,模樣又討喜,故而即使未婚夫沒了,也沒人把猜測放你身上。”
傅桉“嘖嘖”了幾聲,不得不說,夏雙兒的確是個對旁人心狠,對自己更狠的性子。
可惜是生活在這個寨子裡。
若是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興許夏雙兒會被某家長老撿走,過上與如今完全不同的日子。
念此,傅桉難得的生出了幾分惜才之心,輕輕撥出一口氣。
“如果不是那日巨樹砸在你的鞋頭,我也不敢確定,驅使野獸的幕後之人竟然是你。”
這話半真半假。
傅桉確信驅使野獸之人是夏雙兒,實則是昨日幾人上山採果子時,黑熊與夏雙兒離得並不遠,血脈之線緩緩浮現。
至於巨樹倒落一事,只是讓傅桉確定,夏雙兒所學的正是道門禁術——《控獸典》。
夏雙兒聞言狠狠皺起了眉頭,那日上山本是想借著易輕朝和林晚林的手,除了褚顏這個不聽話的狗。
沒想到反而讓自己露出馬腳。
沒關係。
夏雙兒吸了一口涼氣,神手拍了拍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