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朝投來的刺人目光。
他承認,他第一次見傅桉的時候也問過這個問題。
但他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傅桉那麼強嗎?
他要是知道,他那會肯定不嘴欠。
褚顏也發覺這個問題算不上友善,有些無措地抿了抿唇,“抱歉,我……”
只見傅桉表情毫無變化,朝著褚顏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身後猛地傳來破空聲,是暗器從山中投射出的動靜。
傅桉隨意偏了偏腦袋,那根飛鏢就紮在了林邊寨的寨子門上。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傅桉帶著笑意的話,在看到飛鏢尾部的草編繩時驟然中止。
還沒等褚顏開口,還沒等易輕朝與林晚林走近,三人眼前的傅桉已不見身影。
“怎麼跑得那麼快?”
褚顏的表情有些錯愕,易輕朝卻是難得的沉下了臉。
易家常年供養傅桉,那麼易家人與傅桉之間,自然是有一些特殊的聯絡在的。
但因為傅桉太強,這道聯絡往往只是作為供養人與被供養人之間心照不宣的存在。
最起碼,相處這幾個月,易輕朝從未,從這道聯絡裡察覺到傅桉的情緒與存在。
可剛剛的那一刻,易輕朝感受到了傅桉衝出天際的怒意。
易輕朝與林晚林對視一眼,隨後齊齊地將手中的包裹丟給褚顏。
“麻煩褚夫人了!”
夜歸山中,傅桉足尖垂於地面,另一腿膝蓋向前,鬼氣圍繞全身,無聲地消滅那些想要一探究竟的樹枝與分叉。
傅桉身形輕巧地在山中穿梭,臉上是少見的凝重表情。
不可能。
她不可能看錯。
剛剛那個飛鏢的尾巴…
不可能。
傅桉眉頭輕蹙,腳下鬼氣越發濃郁,不過眨眼之間已至那人身後。
面對幾分熟悉的背影,傅桉在抬手的那一刻短暫地遲疑了片刻,但手中鬼氣還是如往日一般一掌襲出。
傅桉前方的那人似是察覺到危險,手中長劍出鞘向後襲來。
劍法輕靈飄逸,旋身之間如同一隻燕子般靈巧,劍尖上挑間卻輕易劃落一片樹木,空氣中瀰漫著一道淡淡的劍氣。
這劍招……
傅桉瞳孔下意識瞪大,身子快思緒一步將手中水色的披帛甩出,絞上長劍。
剛與柔的拉扯,在此刻靜止了時空。
不可能。
就算飛鏢尾部用草編是偶然。
就算身形相似是意外。
可這招燕子迴旋,不可能是假的。
傅桉先是瞳孔震顫,隨後眸光下壓,內裡蘊含著滔天的怒火。
她非要看看,是誰有著這麼大的膽子!
揮手之間將劍身轉向,一挑一轉間,傅桉反手就折斷了眼前人執劍的右手。
那人似是不知疼痛,面對右手摺斷不聲不響。
隨著劍因執劍人的無力而墜落在地,那人的臉也清晰地露在了傅桉的眼前。
“不可能……”
“妖物爾敢——!”
傅桉低喝一聲,手中鬼氣飛出,靈活如蛇般在林間穿梭,準確無誤地捆住了一個鬼鬼祟祟正欲逃走的男妖。
那男子身量不高,故而低著頭藏在樹林之下,還真讓人一眼發覺不了。
只可惜,今日遇到的是傅桉。
鬼氣捆人,靠的不是眼睛,而是感知。
這個男妖身量小,妖氣也淡,可還是藏不過鬼氣的火眼金睛。
“饒命啊!”
那男妖自打被鬼氣捆來,整個妖都窩在地上,只顧扯著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