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控制住心臟的劇烈跳動,主動鬆手,朝他微微一笑:“對不住。差點以為你是敵人。現在知道只是個誤會,不如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做各的事去。”
燕謙看著她從偷溜入室巧換樣本的利落,再到發現走廊有人後的鎮靜,再到看清自己面目後的感激、從容,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他確定自己從前未見過她,可她那匆匆閃過的“感激”神色,還真讓人意外。
“我都看見了。”燕謙眼也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扯了扯嘴角。
“哦。你都看見了。那你報警啊。”溫嵐猛地震開他手臂,翻身上牆,從他頭頂躍過。
走廊遠處忽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燕謙面色一沉,無心與她繼續糾纏,閃身進了半掩著的雜物間。
溫嵐藉著最近的窗子,翻身一躍,躍到了對面的住院部。
窗子前,一個飛快跑來的男人叫住溫嵐:“你在這裡吹風,有沒有看見什麼人過去?”
溫嵐雙手搭在自己眼瞼下,扯出鬼臉,故作天真地點頭,“我看見了哦~”
“是不是一個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的男人?”男人扯了扯自己臉上的口罩,死死盯著她。
“是啊是啊~他還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呢。他人好好,還給我糖吃。他還說要帶我去他家玩兒。”
男人細細打量著對面的姑娘——年紀不太大,穿著住院的條紋衣服,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再拿眼細看她衣服上的胸牌和紅色手環:重度精神病人。
“媽的!晦氣!”眼見時間被耽誤,男人沒好氣地朝溫嵐晃了晃手中的刀子,轉身下樓。
燕謙從雜物間走出,面色複雜地與對面女孩對視,嘴唇無聲輕啟:“你叫什麼名字?”
小小江城,還有這樣的女孩——
膽子足夠大,身手足夠好,反應也足夠快。
溫嵐扯下身上的精神病病人衣服放回牆角,無聲回他:“一面之緣而已。各自安好吧。”
兩人以後大概不會再有交集了。
萍水相逢的緣分,就停在這裡吧。
燕謙沒再勉強,迅速離開。
清晨六點,霞光微現。
溫家空曠亮堂的大廳中,人已到齊了。
溫老爺子掃了一眼眾人,“不管親子鑑定結果如何。溫嵐必須留在溫家。你們夫妻要是不待見她,我可以把她帶走。”
蔡瀾心中的震動,可謂用掀起滔天巨浪形容。
她嫁進溫家時,婆婆早已過世多年,公公很有邊界感的居住它城,從不插手溫家的事。
名義上大家都是溫家人,實則三五年也碰不著一面。
溫嵐一個沒在他跟前養過的丫頭,憑什麼得他青眼,得這種維護。
這般想著,她的目光落在溫嵐身上,眼神又添不少厭惡。
溫嵐抬起頭與她對視。
胸膛裡心臟如颶風般刮過般急切跳動。
印象裡,蔡瀾對著原主一直都是這個態度。
看到她就冷臉,說話也沒有好話。
好像多和她說一個字,都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原主當初在宴會之所以會被陷害失身,就是因為她這個當媽的當著眾人的面毫不留情面地斥責,心中哀慟下才喝了旁人遞過來加了料的酒。
知道原主失身後,這個當媽的甚至還特意在屋子門口大哭引來眾人圍觀。
她可不是原主,瘋了一般上趕著讓人踐踏。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躲閃,語言冷淡:“母親這般看我,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蔡瀾當著眾人的面,冷冷別過視線:“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汙衊你的母親,還有沒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