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叔根本攔不住詹老爺子,只好也跟了上去。
早在見到溫嵐的第一眼,詹叔就覺得她和姑奶奶詹弦月很相似了。
今天溫嵐穿上旗袍一看,更像了。
“弦月,你……”看清溫嵐臉孔的瞬間,詹老爺子回了神。
雖然這兩人的確長得像,可氣質是不同的。
弦月總是溫溫和和的,眼睛像月牙一樣彎彎的,整個人笑起來的時候甜甜的。
而眼前的女孩兒,氣質要複雜一些,眼神也要堅毅許多。
“老哥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都多少年沒拍合照了,和我們爺孫倆一起拍張。”說話間,溫老爺子已經把人拉到了自己身旁。
於是,攝影師按下相機快門,一張三人合照被定格成照片。
溫嵐開始只以為拍幾張照片就好,沒成想老爺子很有自己的想法,和攝影師溝通以後,拉著她把詹氏莊園的標誌建築都打卡了一遍。
等拍完照片,太陽下山了,她的肚子也空了。
“今晚,我請嵐嵐吃大餐。”溫老爺子捧著攝影師現場洗出來的一疊照片,笑得合不攏嘴。
本來說拍照是給地底下的亡妻燒去的,最後溫老爺子卻沒捨得,只挑了幾張溫嵐表情不太自然的廢片燒了。
對此,溫嵐也是哭笑不得。
這邊爺孫倆感情正好,另一頭的詹老爺子和詹連天兩爺子卻是怒火沖天。
“詹連天,溫舒雅僱兇殺人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你要因為她是你的女兒而徇私枉法,我第一個舉報你。”
“父親,舒雅才十五歲。她不是成年人。而且,她也是受人矇騙。她進少管所改造改造就行了。”詹連天陰沉著臉,極其不高興。
“這些我都不想管。我只知道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詹老爺子也是寸步不讓。
“父親,您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愧疚。張芳麗那裡我已經補救不了,而舒雅正陷泥沼之中,您就眼睜睜看著我一輩子受良心折磨嗎?”鐵骨錚錚的詹連天,當著老父親的面,已帶了哭腔。
詹老爺子聽他這話,隨手把自己最愛的青花瓷茶杯砸到了地上,“我不管你怎麼做,但溫舒雅出少管所前,你必須替她取得溫嵐的諒解。而且溫舒雅出來,我不准她姓詹,也不准她住在我青城的詹家。我青城詹家不會有這樣是非不分的後代!”
到底還是作出了讓步。
“溫嵐那兒,我肯定會去求她的。只是,我也想求求您。您都可以喜歡溫嵐這個外人,等舒雅回來,能不能也替兒子疼疼她?”
“你做夢!”詹老爺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不是不心疼二兒子,而正是因為心疼二兒子在國外戰場槍林彈雨地拼搏了二十多年,才換來的卓著功勳,所以不想二兒子身上染上溫舒雅這種汙跡。
偏偏他的二兒子一生坦坦蕩蕩,唯獨在當初執行任務時做了一件錯事——
喜歡上張芳麗並和她發生了關係。
偏偏他這個兒子極為藏事,把一切都瞞得死死的。
他能知道這件事,還是最近詹連天終於找到了張芳麗。
詹連天那天凌晨四點離開就是去找張芳麗核實他女兒的身份的。
“唉……兒女都是債。”
詹老爺子目光落在下人送來的照片上。
照片裡他和小舅子已垂垂老矣,而小姑娘卻正是花樣年華。
忍不住發出感嘆,“怎麼我們詹家就沒有溫嵐這樣的孩子呢?”
窗前坐著的溫嵐如有所感一般,趕忙捂住鼻子一聲啊罄。
藍雅玉苦著一張臉看她,“肯定是蔡家的人在唸你。外祖母催了我好久,讓我帶著你一起回蔡家。可是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