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無端帶了些蠱惑,“夫人,當斷不斷,定受其害。”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令舒白瞳孔微縮,心頭猛然一跳。
舒白理起衣衫,不經意斂去面上的情緒,她笑了下,道:“斷什麼?為什麼不把話說明白。”
虞策之唇角微抿,靜靜望著她,“在下不想在夫人面前失禮。”
舒白察覺到氣氛微妙的變化,收斂了臉上虛假的笑。
兩人之間距離很近,或許是酒意滋生妄念,或許是他太像自己的翻版,克己復禮,端莊謹慎,讓舒白生出打破之心。
舒白看著對方稜角分明的俊美面容,倏然伸手攥住他的下頜,迫使他低下頭顱。
“你想讓我當你的靠山,讓你仕途順遂?”她問。
虞策之望著舒白,喉結不自覺滾動,“還請夫人給我一個機會。”
舒白忍不住嗤笑,漫不經心問:“交易都是相互的,除了解惑,你還能給我什麼?”
分明是舒白因為身高仰視他,此時卻硬生生有了居高臨下之感。
舒白眼神清明,反倒是虞策之呼吸微亂,險些藏不住蓄謀已久的野心,他低聲許諾:“夫人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開口。”
“居心叵測的空話。”
舒白只當他是大言不慚,忽然失了興致,霍家人多眼雜,她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給自己徒增事端,便敷衍似的扯了下唇角,轉瞬鬆開手,和他拉開了距離。
“恐怕你找錯人了,霍家的事我做不了主。”她不等對方有所反應,緊接著說,“我身體不適,不便久留,失陪了。”
舒白轉過身,快步離去。
虞策之雙手緊握,勉強止住抬腳欲追的動作,一雙眼睛逐漸冷靜,暗自醞釀著未知的風暴。
小橋旁只餘虞策之一個人站著,僅有流水與蟲鳴相伴。
良久,虞策之慢慢彎下身,撿起被舒白踩碎的步搖,至於珠花不慎滑入流水,早就不見了蹤影。
貼身跟隨他的心腹暗衛悄然跪在他身後,“主子,筵席要結束了,我們該走了,您在這裡被人看見不好。”
虞策之負手而立,語氣漠然,“阮月秋那邊如何?”
“霍家已經看過她的八字了,正式進入霍府只是時間的問題。”護衛頓了下,遲疑著說,“只是這樣一來,霍耀風夫妻感情不睦,那位夫人的處境也會尷尬起來,若是以後叫那位知道——”
話說到一半,虞策之淡淡瞥向護衛,護衛心中一驚,知道失言,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她永遠也不能知道此事是朕的謀劃,明白嗎。”掌權天子輕描淡寫,不可撼動。
侍衛把頭深深埋下,臉上冷汗滴落,“是,屬下立刻將陛下的意思告知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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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賓客盡歡,轉眼月色朦朧。
燈火掩映下,舒白站在霍耀風的書房門前,早春習習涼風吹入她單薄的衣衫,寒意入骨。
舒白再度看向守門的小廝:“霍耀風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小廝不敢正眼看她,“少夫人不要為難我們,少爺真的歇下了,小人只是奉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