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眼眶漸紅,停頓許久才輕聲承認,“……是我騙了你。”
舒白好整以暇抬起他的下巴,冷肅道:“你為什麼接近我,一五一十同我說明白。”
虞策之沙啞著聲音,如同受到了委屈,“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我接近霍家,都是因為少年時受夫人恩惠,仰慕夫人,唯有參與春闈的事情我騙了夫人,我怕如果沒有資格參加會試,夫人就不會選擇我,對不起……夫人罰我吧。”
舒白打量著他,試圖從神態判斷他話語真假,“謝拾是不是你的真名,不要想著騙我,我夫君的父親霍如山是戶部尚書,想查一個人易如反掌。”
聽到舒白稱霍耀風為夫君,虞策之呼吸一重,肺腑如有蟲蟻在爬。
他稍稍斂目,心中陰鬱的情緒肆虐,臉上不禁露出受傷的神情,“果然是霍耀風揭穿的我,你真正相信的還是他。”
舒白:“……”
舒白話不投機,不由鬆開他的下頜,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疲憊道:“我身邊不留可疑之人,也不留心思叵測的人,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什、什麼?”虞策之睜大眼睛,眼眶通紅一片,不可置通道:“你不信任我,卻信任霍耀風那樣的渣滓,一定要我親手扒下他的人皮掛在城牆上你才能認清嗎。”
“謝拾!”舒白厲聲吼他,“閉上嘴滾出去!”
“不!”虞策之驚慌地抓住她垂下的手,愴然道,“夫人別不要我,我沒有騙你,謝拾是我的名字,別讓戶部查我,霍如山查不出來的,我是京城謝家走失的孩子,就是護國公所在的謝家,去歲才找回來,謝家還沒有公佈我的身份,夫人查不到的。”
他咬牙,說得煞有其事,卻在心中暗暗決定,回去便按著護國公那老傢伙讓他承認,謝拾是他的私生子。
現在舒白對他還沒有感情,他絕不能暴露真實身份,倘若舒白得知他的身份,阮月秋接近霍家的事情又能瞞多久——不行,還不是時候。
見舒白雖然目露狐疑,卻沒有像先前那樣排斥他,虞策之稍稍安心,立即又道:“我隱瞞夫人只是想有個名正言順追隨夫人的理由,夫人難道只因為這樣便要將我棄之門外。”
舒白凝眉,謝拾應對如流,但仍然有不少可疑之處,且她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無法判定他究竟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眼下是多事之秋,她其實沒有留可疑人在身邊的理由,但如果謝拾當真背靠護國公,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只是護國公之子,或許可以為她所用。如果這又是他的謊言,一個心懷叵測的人,著實危險。
燭火閃爍,舒白剪去燭芯,“我不喜歡欺騙,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不想見你。”
傾盆大雨總算有了停歇的跡象。
虞策之陰沉著臉從舒白的屋子出來,和屋子裡苦苦哀求的謝拾判若兩人。
他興沖沖的來,原本以為藉著會試扮脆弱,一定能博舒白的歡心,他知道舒白的性子欲強則剛,吃軟不吃硬,他分明已經勝券在握,誰知舒白會識破他的謊言,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虞策之在門前屋簷下站定,片刻後,竹辭步出,走到他身旁跪下。
虞策之陰鬱道:“舒白怎麼會知道‘謝拾’沒有資格參加春闈。”
“陛下,屬下發現翰林苑安錦安學士和舒夫人來往密切,這些時日夫人沒有見過霍耀風,安大人卻來過幾次,夫人應當是從安大人那裡知道的。”竹辭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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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竟然不是霍耀風。”虞策之微微眯起眼睛,凝眉思索起來。
竹辭藉著月色端詳虞策之的臉色,遲疑著說:“陛下,為什麼不借著這個機會直接告訴那位您的身份,夫人聰慧,總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