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微博，在網上搜尋姜氏的股價。
看著綠油油的一片，姜紀許最後的一絲僥倖也被磨滅。
因為她，姜家受到影響。
姜紀許攥著手機，片刻後，撥出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只響了兩聲，便被接通。
“喂。”
低沉慵懶的男聲從聽筒那頭傳過來，攜著抹極淡的揶揄笑意，“脾氣鬧完了，終於肯聯絡我了。”
“連訂婚宴都敢翹，姜小許，你的膽子漸長啊。”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隨性從容，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包括她。
姜紀許垂下眸，語氣平靜：“季延詞，我們見一面吧。”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電話那頭，季延詞站在陽臺上，身上只鬆鬆垮垮地披了件浴袍，衣襟敞開，露出大片白玉似的胸膛。
腳邊是一支被掐滅的，沒吸兩口的煙。
男人聽著女孩平靜的話語，心底某處莫名緊了緊。
他半垂著眸，桃花眼裡極淡的情緒一閃而過，語氣卻仍舊是漫不經心的，像黑夜裡的妖精。
“好，明天公司見。”
電話結束通話，季延詞轉身，對上女人濡溼的雙眸，他微微一頓，而後露出抹閒散的笑：“怎麼醒了。”
“也不穿鞋。”
他彎腰，隨手拿了雙拖鞋放到何詠雯腳邊。
她看著男人低垂的眉眼，緊張的心情逐漸放鬆，她順從地穿上拖鞋，軟聲道：“一轉身沒摸到你，就醒了……阿詞，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季延詞揉揉她的頭，避重就輕：“時間不早了，回去睡吧。”
他轉身走向沙發，脫掉浴袍，一件件穿上自己的衣服。
何詠雯睫毛輕顫：“這麼晚了你還要走嗎？”
季延詞語氣隨意：“公司還有事，乖，有時間再陪你。”
“早點睡吧。”
何詠雯目送季延詞離開。
直到大門關上，女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
她轉身，走到陽臺，死死盯著地上的那根幾乎完整的香菸。
腦海中不斷浮現季延詞接到電話的瞬間，直接用手指攆滅菸頭的場景。
儘管短促，她也真實地看見了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喜。
彷彿沙漠裡等待甘霖的植物。
她指尖掐進掌心，將地上的菸頭清理了，轉身回房間開啟微博。
看著熱搜榜上的詞條，何詠雯焦躁的心情才平復了一點。
她給經紀人發了條訊息。
【尾巴收得乾淨一點，別被人抓到把柄。】
對方很快回復。
【放心，走的海外賬戶，不會有人發現的。】
何詠雯心下稍安。
她要把自己不著痕跡地從這件事裡摘出來。
才能讓季延詞對她心生愧疚。
而男人的愧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