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的抓痕,面上不極為不悅。
女人也罷了,偏生是被男人撓出來的,若讓同僚看到,豈不笑話死他。
他嘴裡默唸著:楚卿,我在宮門口等著你!
楚卿掉頭就走,哪敢回頭看顏臻的表情。
就差一點,脖子上的痕跡就被發現。
“楚大人,您慢點!”敬豐被她甩了很遠,到勤政殿門口才算跟上。
他拉著楚卿喘氣,額頭上都是汗。
“楚卿,你到底哪裡惹了顏相,千香樓的事跟你有關嗎?”敬豐按著她的胳膊問,怕楚卿真的如顏臻所說。
楚卿下意識摸向脖頸上未愈的齒痕,心裡亂糟糟的。
真被瞧見,用拙劣的藉口搪塞,根本不行。
該怎麼辦,她慌了心神。
“你的摺子聖上看過了,千香樓用禁藥的事,我會命人去查,這事你別再管。”
“什麼,千香樓是你的?”
敬豐點點頭,這事如果楚卿要查,根本瞞不住。
楚卿整個人洩了氣,靠在紅牆上一言不發。
“那人不會真的是你吧,你明知聖上對你的心意,怎麼敢和顏臻廝混在一起……”敬豐看穿她的緊張,被嚇得臉都白了。
“你是千香樓的老大,我去沒去你比誰都清楚。”楚卿說完,撩起官袍踏進大殿中。
死就死吧。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子。
剛到勤政殿門口,迎面飛來一個茶杯。
茶杯落在地上碎了好幾片,茶漬濺在楚卿的官服補子,暈染出大片暗綠水漬。
“臣有罪。”楚卿跨過門檻跪在殿內,臉貼在朝笏上大氣都不敢出。
李暄發洩完,又是急忙走下臺階去扶她。
臉色從陰沉,瞬間變得柔和。
楚卿竊喜,看來她和顏臻的事,還沒有洩露,否則李暄不會是這種反應。
“朕不是惱你,別動不動就下跪,你我生死之交,只要朕的江山在,定會護你。”他親自把人攙扶起來,面色和煦許多,依稀叫人想起當年還在冷宮時的樣子。
楚卿盯著地上的瓷渣,心裡很委屈。
她也是被害的。
卻憋在心裡不能說,也不敢說。
李暄緩緩伸手,去撩她的衣領,顏臻想看的東西,他也想看。
楚卿脖子一縮,退後兩步。
不行,不能被看到。
“臣有罪,刺殺顏臻的女人是臣找的,臣不該自作主張,請聖上責罰。”楚卿以退為進,再次伏身跪了下去。
地上的瓷渣還未有宮女收拾,她故意瞅準跪下去,膝蓋上被割出血口子來,溼了白色的衣褲。
李暄愣了愣,眸中劃過一抹驚疑。
他望向楚卿膝蓋上的紅痕,沒來由地生氣,這些年楚卿從未這樣騙他。
居然還自殘。
楚卿是他帶大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分明。
她有事瞞著自己,可能和顏臻有關。
楚卿很聰明,但脾氣很倔,想讓她屈服軟硬都不成。
李暄想弄清楚怎麼回事,待她更溫柔了些,他拿出自己的帕子,蹲下去幫楚卿系在傷口上,又將官袍整理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