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是純粹的靈溪酒,還摻了旁的烈酒,初喝沒感覺,灌進腹裡熱辣難受,像被放在爐子上烤。
幸好她酒量不錯,否則非一頭栽地上不可。
蜚語害羞垂頭,櫻桃小嘴水潤潤的發亮,“顏相,這種香可不常燻,一般遇到烈性的姑娘,鴇母才捨得用上一點,三兩銀子才得一錢。”
“十五那晚,你們樓裡的蘇依香是給誰用的?”
“難道不是顏相……給某個姑娘用的?”蜚語偷偷看他,顏臻在樓裡睡過半晚那事,樓裡姑娘早就傳遍。
顏臻惱怒,拿了酒壺擲過去,“當然不是。”
蜚語沒敢避,襦裙上被澆溼一片,“那奴家便不知了。”
眼見他們聊得火熱,楚卿被烈酒燒得頭暈目眩,想出去透口氣。
“顏相,臣還有事,先行一步。”
顏臻嗯了聲,繼續和蜚語聊蘇依香的事。
聽到中香後女子的反應,楚卿剛好絆到門檻。
無恥!
什麼禁情割欲,遇到好看的姑娘聊得津津有味,漁夫都沒他會釣。
蜚語被哄得合不攏嘴,一顆鐵心都要化成繞指柔。
楚卿氣得跺腳,指尖都掐紅了。
從千香樓後門離開,她才覺得氣順,急忙到馬車上拿自己官袍換上,將穿過的衣袍扔到馬背上。
“楚大人出來得這麼快?”方子敘抱拳站著,輕瞥她一眼。
那不屑的眼神,彷彿在懷疑她的身體持久力。
楚卿氣惱的回,“不喝花酒,不碰姑娘,當然快了。”
出完一口氣,楚卿租馬車直奔楚府而去。
路上,她不爭氣的想到顏臻,濃濃的睫羽上像淋了一聲雨。
早點把他弄死心淨,省得將來孩子出生,也跟著這個渣爹被唾罵。
楚府大門敞著。
楚卿遠遠看到桂叔在門口訓人,旁邊的臺階上,還跪著長峰。
“桂叔。”
楚卿馬車上挑起簾子,輕輕喊了一聲。桂叔看到她看到他平安回來,在長峰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然後跑去放腳凳,扶著她的胳膊下了馬車。初孕,胎兒不穩,切忌有情緒激動,或者大動作。
桂叔怕她忘記,一直在身旁小心服侍,將她當成親女兒對待。
“大人,你沒事兒就好,長峰這小子太不靠譜,說了讓他到宮門口去接您,這小子空著去空著回。”桂叔氣得不行,差點又踢一腳才解怒。
長峰委屈地看著楚卿,把剛才辯解的話再說一遍,“大人,小的去接你了,可是相爺家的馬車有六匹馬,咱家這個根本跑不過,小的把嗓子喊啞,也沒見你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