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你倆,我們大靖哪來的蠱。”連心月並沒有看出來顏臻中的蠱,但是桂叔卻第一眼就看出來,說明他知道這個東西。
她手中的匕首,在楚卿脖子上面又近了幾分,“桂公公,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如果你救不了他,你們倆都要給他陪葬!”
“連姑娘,你這樣是不是有點無賴?”楚卿算是看出來了,連心月和顏臻一樣無賴,就會嚇唬人。
連心月情緒激動,緊握著匕首,“阿兄喝的酒,是我們從府裡庫房中拿出來的,沒有一點問題,跟我義兄同車的也只有你,除了你我想不出來別的兇手。”
“你別誣賴人啊,我可不懂蠱。”楚卿看向桂叔,想讓他解釋幾句。
桂叔為了保護楚卿,只能表示自己有辦法穩住顏臻體內的蠱,“連姑娘,我有辦法,不過需要時間。”
“需要多久時間?”連心月紅著眼睛問。
“我也不確定,我沒有接觸過蠱,只知道一些皮毛,但我可以嘗試用針灸,把顏相身體內的毒素逼出來一些,這樣也許他就醒了。”
“既然你能救人就趕緊啊!”連心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拉著桂叔推到顏臻床前,親自給他打下手。
施針、消毒,眼睛都不帶眨。
楚卿湊過來想看看,卻被擠了開。她在心裡嘆氣,人命可以貴如寶珠,也能賤如草芥,她在連心月的心裡,就是後者。
既然知道顏臻沒有生命危險,楚卿也不擔憂了,自己去旁邊的桌上找了藥,往她脖子上抹去。
桂叔壓力很大,手也開始哆嗦,“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姑娘可以派人去苗疆尋個蠱師,這才是萬全之策。”
連心月兇狠地看著桂叔,抓著他的領子把人揪起來,“沒把握?那你剛才說的什麼,我看你們兩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
桂叔急忙擋在楚卿跟前,“連姑娘,你就是殺了我們,我也還是這句話。你精通毒術,就應該知道這蠱毒不同於其他毒,只有蠱師才能解。”
連心月想了想,這話不差。
蠱,可不是毒,不是誰都能碰的。
活蠱識人,除非主人命令,否則不會傷人。
死蠱就更難了,會成為活蠱的食物,普通人哪有機會見著。
她鬆開桂叔,喊了方子敘到跟前,“子敘,你去趟苗疆找一個厲害的蠱師回來,要快去快回。”
方子旭不敢耽擱,立刻推開門跑出去,這事也只能他去,旁人去他不放心。
楚卿剛平復的心情又提了上來,桂叔這樣說肯定是真的救不了。
本來她還懷疑李暄的,現在又沒了主意,在李暄身旁多年,從沒聽說有蠱師的存在。
這時,楚卿聽到沈念慈敲門的喊聲。
連心月起身去迎。
沈念慈已經換過衣裳,她身上披著大氅,被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青了。
連心月看到她,把楚卿拋在腦後,“念慈姐,你太傻了,如果凍壞身子怎麼辦……”
“我沒事,相爺怎麼樣了?”沈念慈還在發抖,第一時間也來到顏臻跟前,關心他的安危。
楚卿看到沈念慈假惺惺的,就覺得作嘔。
太裝了。
“心月,你哭什麼,相爺怎麼樣?”
連心月哭著搖頭,“很不好。聽說是蠱,我已經讓方子敘去苗疆尋解毒的法子。你怎麼那麼傻,如果凍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我不懂醫術,也只有這種方法為相爺祈福,只要他能逢凶化吉,讓我抵命也行。”沈念慈說完,眼睛紅紅的,眸子一轉,有淚流了出來。
連心月又是指著楚卿,拿她和沈念比較,“如果真要抵命,也該是她楚卿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