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想出planb,自然也會想到逃跑計劃。
而逃跑計劃的實施,主要取決於那天夜晚被辦假證大春打劫後,從對方身上拿走的一堆東西中。
其中就有張暗黃色的符紙。
巴掌大的矩形紙片上的墨字閃爍金光,隱約透出“傳送符”三字。
於是,當刺殺柳老闆成功的剎那,虞餅就從儲物袋掏出傳送符想要一走了之。
可迎向好朋友顫抖的目光,她猶豫了片刻:
“我沒怎麼用過這個,這符紙能不能傳兩個人?有人數限制嗎?”
司馬蘇木被問題鎮住,他作為煉丹師本就對氣味格外敏感,如今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更令頭暈暈的。
“一張傳送符送一個人,”他強忍著不適回答,“沒事,你先走吧。”
若是再猶豫片刻等那白散人回神,估計想走也走不掉了。
“你這麼說,我還怎麼走?”虞餅抿嘴,生無可戀,“你要是真想我走,就該說一張符能傳兩個人。”
司馬蘇木被女子有話就說的直爽弄得想發笑。
虞餅這性格真是……
二人談話間,白散人便回過神來,結丹氣息瞬間鋪滿整個屋室,虞餅手中的傳送符自然一軟,閃著金光的墨字瞬間失去光芒,預示著已經失效。
她抿嘴思考起其他逃生方法時,也意識到修仙界的另個規則缺點——
等級壓制太嚴重。
要知道在現代,冰箱可不會因為誰有錢誰沒錢而選擇停止運作。
她低頭嘟囔,翻弄起儲物袋中的其他東西:“哎,第一次刺殺奪人性命,還沒有什麼經驗,以後就好了,蘇木你多擔待。”
還有下次?
司馬蘇木神情不好,他嘆息後,將手搭在了女子胳膊上:“小餅,我有辦法——”
話音未落,木門開啟傳來“吱嘎”音,兩個男子便走了進來。
他下意識抬頭望去,瞧見二人面容和氣質,將未說完的話嚥下,眯起的瞳眸中醞釀起黑霧。
“小餅,別找了。”司馬蘇木沉聲,心中判斷起不速之客的來歷,不動聲色擋在了女子身前。
“為啥嫩?”
虞餅從不放棄希望,她找得起勁呢,接收到好友從胳膊傳來的猛烈搖晃,終於抬眸,這一眼望去,便愣了許久。
裴青寂自從那日望見“一家四口”吃晚飯的場景時,就已許久沒有看到女子了。
他理不清胸中為何躁鬱的原因,便下意識投入忙碌,平常最不願處理的事情,竟在此刻有了多餘的意義。
倒是沒想過會在抓捕逃犯時看到對方。
女子身穿並不合身的白色大褂,因頭頂布制的廚師帽散開黑髮、紮了兩個小辮子,正焦急地在翻找著什麼,直到身旁的青年提醒,才抬頭和他對視住。
緊接著,裴青寂就看到一朵傻掉的小白花。
小白花的表情很豐富,先是揉揉眼睛不可置信覺得看錯了,後又猛地迸發驚喜揮了揮手。
“小寂!”
聲音激動又開心,根本遮掩不住。
剎那間,裴青寂只覺心中鬱結的所有情緒消散得一乾二淨,周圍暖了起來,就連那礙事的青年都變得慈眉善目。
他頷首:“小魚。”
感受到周圍的寂冷,頓了片刻又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
虞餅卡了殼。
此時此刻,司馬蘇木驚詫於二人的相識,但更為震驚無措的,莫過於蹲縮在角落的各路賓,以及站在餐桌後的白散人。
有沒有人考慮過他的心情?
他剛想發火大展身手,為柳老闆報仇,哪知八百年難見一面的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