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臺木欄上的弟子發出呆愣的音節,他還正看戲啃著餅吃呢,忽而就被從天而下的驚雷劈到了屁股,跌倒在地的同時,抬頭望向被雷光包裹住的小孩,和對方手中拔出一半的神劍。
不止他驚掉了下巴,就連旁邊看戲的眾人也紛紛失語。
不是……真讓一個小孩成功了?
為啥啊,他們有沒有看錯,是不是在做夢?
知珩一鼓作氣,他卯足了力雙腿蹬在石塊上,在數番嘗試下包裹在劍身旁的石塊悉數開裂掉落,整個長劍終於在漫漫歲月中露出全貌。
最後提力時,他因慣性向後仰跌倒在地摔到了屁股,即便如此,玄冥神劍仍穩穩當當握緊在手中。
顧不上手中的痛楚,知珩咧開大大的笑容,小孩稚嫩開心的笑聲迴盪在山腳下。
他望向周圍站了很久的大哥哥們,拍拍屁股站起身子,接著大方舉起手中的長劍,劍直指上天。
“我成功了!”
天地間的異像早在神劍出世的剎那消失,此時陽光明媚秋風輕柔,將男孩臉上的神情照清一覽無餘。
他聲音自得自信,未來少年的英氣爽朗在此時已初展雛形。
可石臺下的弟子們鴉雀無聲,他們怔愣地望著天地正中心的小孩,目光有憧憬又有不解,不久前的輕視不屑消失殆盡,不約而同多了絲尊重。
與此同時,坐在煉丹堂講堂內的虞餅望見窗外忽而閃爍的雷光。
她沒當回事,心中想著珩珩上茅廁咋這麼久沒回來,撓了撓癢癢的屁股。
天元宗宗主堂。
宗主本在山上好好喝著茶水賞著山景,他望見雷光,輕輕“咦”了聲。
下刻,就見到了匆匆忙忙趕來的各個堂堂主。
望見幾人如見鬼的表情,宗主失笑,不慌不忙拂袖起身:“走吧,一同去會會貴客。”
定禪教。
盤腿坐在太陽輪盤上身著黃褐袈裟的僧人忽而睜眼,他掃向祠中眾人,落下定論:“有人拔出了玄冥神劍。”
“可是命盤明明算出,神劍還有十多年才會被拔出現世,為何快了如此之多?”其中有人提問。
“有了變數。”僧人回答。
“變數?那是否需我們去往天元宗一探究竟?”
“不用,隔月後便是宗門交流武式會,屆時再去看看那位拔劍人。”僧人話落,重新閉眼開始念起佛經。
不知名地。
“夫君,是玄冥神劍誒。”有人觀察到異像驚歎。
“拔不拔出來和我們都沒關係,”另個人撐著下巴,“不過讓我新奇的是,那衝破天的靈氣中竟有股小白蓮的氣息,她果然沒死在那池子裡。”
很微弱,似有似無不知道有沒有感覺錯。
“夫君,都怪我把她弄丟了……若是她還活著的話,真是太好了,等再次見面,我們就把她接回來好生照顧著。”
另人沒有回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