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聯想到了數個可能,卻唯獨沒有預料到會是虞餅。
白裙女子面對咄咄逼人的無極,神情與其說是恐懼,但是不耐煩顯得更多些。
直至對面男子提及了兩個孩子,她的眼中才漫過殺意。
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關心她的孩子。
分明根本不是親生的。
“好吧,作為交換,我和你說,我前來定禪教的院子,是想來算命轉運的。”
反正過於焦急也沒用,虞餅言簡意賅,將前來的原由說清。
“你還信這個?”
“不得不信,最近太倒黴了,”虞餅目露嫌棄,她掃向旁邊的黑捲髮男子,“看到你,這個事實又得到了肯定。”
“穿書後好友竟是小boss反派”以及“辦假證青年是定禪教私生兄弟”。
一股小說設定撲面而來,這套組合技打得她猝不及防。
不過這樣也好,早點知道早點做準備。
虞餅心中看得開,準備等等大春一來救他們於水火,就磨刀霍霍向羔羊,將定禪教還活著的那兩個殺人滅口。
又聽男子道:“那我再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是定禪教從前教主的庶子。”
在範不著的敘述中,教主原本和那個原配夫人生下一子,便是不久前見到面的範有鷲。
原配夫人去世後,教主又和個妖偷情有了孩子,但這孩子半人半妖,不僅不會被世俗所容,還會讓他們遭受異樣的眼光,於是便下令將孩子處死。
但接生的奶孃起了善心,偷偷將孩子抱出養大留了一命,起名範不著。
“然後呢?”虞餅望向男子側顏。
“沒有然後了,東躲西藏在下水道藏著,因為身份沒有著落,便乾脆做起了假證,順便再次意外中收留了大春,和他相依為命。”
範不著從小就覺得自己的生活是灰黑色的。
是用不盡的臭水,還有吃不飽的食物,以及人人喊打的身份。
男子的話中並沒有提起將他養大的奶孃,虞餅也識趣地沒有多問。
她眯起眼,腦中回想起小說中對定禪教的描述,一切都有跡可循。
很可笑,定禪教不允許作為禪子的男主有私情,卻允許教主和妖相戀生下孩子,甚至始亂終棄拋妻棄子。
“作為交換呢?你怎麼不告訴那兩個孩子的事?”見女子沒了聲響,範不著愣。
虞餅莫名:“我有答應你嗎?”
“沒有是沒有,”範不著薄唇輕抿,他蹙起的眉略有不甘,“可這是你剛才自己說的。”
“剛才的問題可以,現在的不行。”
即便對這些遭遇表示人道主義的同情,但一切解釋權歸本人所有。
海面“咕嚕”盪開發出聲響,沉默後,二人一時無話。
範不著見女子眸光垂下睫毛輕顫,以為她是因為過於倒黴而傷心,正想安慰。
女子猛地起身站到了他身前:“大春太慢了,別等了,我們將這靈術破了吧。”
語氣稀疏平常,像是告知“馬上要去喝杯水”般。
範不著還沒回過神,對方目光睥睨向下:“既然是靈術,就一定有破解之道,你不要和我說什麼只有階層足夠高、足夠壓制才能破解,這是錯的。”
“可是好姐姐,話是這麼說,那也要看靈術破解簡不簡單呀,”範不著歪頭,抿唇笑道,“你若是這麼想,為何早不做?”
一片汪洋大海,除了身下的木板和天空,這種環境能看出什麼?
又怎麼破解?
“我從進入這裡就一直在觀察,”虞餅伸手,五指張開對準天空上的烈陽,她認真回答,“這裡的每個事物都那麼真實,除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