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草很厭惡小白蓮。
但對她的家庭和兩個孩子倒還能稍許容忍些,畢竟有這些人在,虞桐木便不會將人堂而皇之地抓回來。
可聽到這小女娃子叫自己“大姨”,她眼角抽搐還是沒有容忍住。
“這麼晚了,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池小草一襲粉裙拖地,她揚著不達眼底的笑容走入院子中,掃過兩個孩子滿是雜草帶有灰塵的衣衫:“你們孃親呢?你們和她走丟了嗎?”
知宜彆扭地低頭,因為先前吃飯見面的遭遇,她並不太喜歡眼前這個阿姨。
她總覺得姑姑和這些人貼近,就會遠離她和哥哥。
“我們現在遇到了危險,”知珩沒有妹妹想得那麼多,他知道安全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我希望您能收留下我們,我們不會麻煩你的,呆一會,我們就走?”
危險?
天元宗裡面能有什麼危險?
宗門內部本就有一直巡查的弟子和長老,更何況如今是武式會時期,看守更加嚴密,更不會有人作亂。
事出反常必有妖,池小草轉動自己的腦瓜子,將此推測為是小白蓮的算計。
況且,就算有真的危險,那和她有什麼關係?
這是小白蓮的孩子,又不是她的。
池小草揚起最溫婉的笑容,道出最殘忍的話語:“姐姐雖然知道你們有危險,可是你們看——”
女子側過身子,指向後方燈火通明的小院:“我的夫君在今日的武式會上身受重傷,如今仍有多位醫師在盡力治療,我們沒有精力再收留你們了,孩子們。”
笑著臉拒絕了。
知宜抬頭,眸光有些低落,她癟嘴沒說什麼話,倒是將視線轉向哥哥。
知珩在同時低頭,望向妹妹。
二人眼中不約而同劃過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在剎那間同時做出了決定。
上次飯桌上的談話能夠推斷出,這對夫妻從前對姑姑並不好,明明裝作認識的樣子、可背地裡對姑姑並不好,這就是姑姑從前和他們說過的“陰陽人”。
所以……
惹點麻煩也沒關係吧?
池小草重新站起身子,壓根不想理會兩個孩子眼中漫過的任何情緒,她正想指使看門侍女將他們趕走,身邊就猛地竄過身影。
她反應慢一拍地回過神轉身,就望見朝著主屋跑去的孩子們。
“啊啊啊!”
院中傳出女子尖銳的尖叫聲,池小草眼睜睜地望見他們開啟門鑽了進去消失了蹤跡。
她本想用靈力將這兩個人抓回來,可顧忌到在主屋正治療的虞桐木,便還是沒有下手,只是命令侍女隨從悉數出動,將他們找出扔出去。
是不是那小白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她夫君好?
想拋棄自己的丈夫回到他們虞家、所以找孩子演了這麼出戏?
什麼危險一定是欺騙之詞!
池小草心中一陣犯惡心,她皺著眉頭將身上厚實的披肩裹緊,正欲踏入屋內,身後院中忽而傳來道聲音。
“這位姑娘,剛才是有兩個孩子進去了麼?可否將他們交予我?”
詭異的男聲,陌生的語氣。
池小草轉身的剎那,瞳孔猛然縮緊,只見一個身披血紅袈裟的僧人出現在了眼前。
他渾身滴血,臉上以及脖頸間皆有傷痕,甚至有些過於深,露出其下面陰森的白骨,而他面容平靜無波,似乎渾身傷痛的並不是本人一般,在月光照射下,詭譎地可怕。
池小草呆若木雞。
她從虞家大院內的水池中孕育有靈後,就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過。
虞家培養她和小白蓮,本就是傾盡資源後選擇二人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