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之快被氣得暈過去了,他今日早上一醒來,就覺得身體輕鬆頭上涼涼的,本來正常的洗漱穿衣,見到妹妹才發現二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趁著夜色闖進了他們屋室中,塗抹他們的臉,剪下他們的頭髮。
雖沒有造成財務上的損失和身體上的傷害,可對他們造成的精神打擊和顏面羞辱難以言喻。
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麼賤的人!
顧影之的大腦極速運轉,思索這兩天來到天元宗附近,他們兄妹得罪的人,可無論如何想,仍舊一無所獲。
畢竟他們雖囂張跋扈,可也是見人下菜碟的,根本沒有得罪什麼大人物。
玄月池的長老早就對旁人看戲丟臉不滿,見笑聲逐漸平息,幾人聯合著祠院的僧人將人群驅散離開。
等圍觀的人逐漸遠去,為首的僧人也微微頷首,提燈離去。
他正欲板著臉詢問顧家兄妹,卻見這小少爺盯著個圓蛋腦袋望來,冷聲質問:
“你們為什麼不和我們同住一個院子?若是你們在,我和妹妹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你那看旁人看我們是如何嬉笑的眼神了麼?我們今天成了所有派系裡最大的笑話!”
長老本來還想安慰幾句,可見這光蛋少爺,橫眉一挑,語氣徹底冷下:
“不是你說這院子得天獨厚,靈氣頗足,需要讓你和你妹妹獨享,我們才沒有一同住進來的,現在出了事情,你還能怪到我們的頭上?”
顧月之輕撫上兄長的手臂上,示意讓他稍微冷靜下,她低聲對長老道歉:
“非常抱歉因我和兄長的事讓玄月池蒙羞,可如今木已成舟,名聲已毀,我們已無悔改的餘地,不過對於罪魁禍首,我們該將找到其人報仇。”
“哎,”在少爺那受得氣,被小姐安慰回來,長老眯眼,瞬間覺得只有這女娃看得順眼,他嘆口氣搖頭,“可因晚上法事,寺廟中本就人多雜亂,我們很難找到準確的物件。”
顧月之身穿水袖長裙,她臉上佈滿墨汁,可暗沉的色澤根本無法遮掩清麗的五官和明亮的瞳孔,本長至腰下的黑髮如今只到脖頸,輕輕垂蕩下來。
她瞥眼望向帖子在院門口的符紙殘留,隨意地扯下一截,遞交到長老的手中:
“母親那裡不是有能透過靈力尋找其主人的靈器麼?用靈鳥為信去通知母親,讓她儘快託人把那靈器送來,一定要在符紙上的靈氣消散之前到,這樣我就能抓到其人。”
“好。”
長老接過挑眉,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方法,他立馬起身去辦。
“月兒,還是你聰明!等找到是誰算計我們,我定要將他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顧影之惡狠狠道。
“嗯。”
顧月之隨意應答一句,便踏步離開了。
離開前,她最後掃了眼無故坍塌的房室,斂下眸中的陰影。
這房室倒塌地實在太過巧合,也確實古怪,似乎就是想讓他們因躲避石塊走出、導致被眾人看到慘狀,根本不像是自然坍塌的樣子,可若是人為作用,在場的所有人竟都沒有發現此人的手腳。
他們玄月池的長老可是結丹圓滿的實力都未察覺,說明此人實力不俗,不是能輕易得罪的物件。
思索至此,顧月之的理智告訴她應該適可而止,吃個啞巴虧而非繼續追查下去,可她的自尊心並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她從小嬌生慣養,無論是身份高低或是比試強弱,她從來都是贏的那個。
所以和兄長說的那樣,她定要用靈器將兇手揪出——
挫骨揚灰。
——
這邊,虞餅等人看完熱鬧,走在回到各自院子的小路上。
她還未思索完究竟是否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