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莊是個小村子,人口稀少,僅有五百多人,但其中七成以上都姓安,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家族村落。
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村莊裡村民之間應該相互扶持、關係緊密才對。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這裡,親戚二字僅僅停留在字面意義上,並沒有真正體現出親情的溫暖和互助。
安家在村裡一直處於被邊緣化的位置,儘管他們從未得罪過任何人,但由於家中沒有男性頂樑柱,導致他們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與支援。
平日裡,他們聽到的只有冷言冷語,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語都難以得到。這讓安家倍感無奈與心酸。
尤其是當安家的孩子們長大後,他們努力讀書並最終獲得了正式工作,這本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村裡那些眼紅的人卻因此而心生嫉妒。他們認為,一個孤兒寡母的家庭怎麼可能培養出有出息的孩子呢?
這種心理使得安家在村裡的地位變得更加尷尬,他們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異類。
陪著老孃在墳上緬懷了家中長輩,安紅和安士傑攙扶著心情沉重的陳梅回到闊別已久的家。
這家還是當年陳梅結婚後,安士傑的父親蓋的四間青磚大瓦房。
如今瓦房屋頂和窗戶被一些調皮的小孩用石頭砸爛了,牆上的石灰斑駁陸離。院子裡長了雜草,看上去很是破敗。
陳梅想要收些衣服,被夏遙攔住了,“媽,這邊的衣服不合適,那邊冬天冷,穿南方的衣服不抗寒,過去後我會給您添置的。”
“行吧,不過你公公的牌位我要帶過去。”陳梅癟癟嘴,其實這哪是怕冷。這是兒媳給自己面子,捨不得讓自己穿破衣爛裳。
“我和您一起收。”夏遙動作麻利,找了塊乾淨的床單把家中幾位長輩和公公的靈牌包裹起來。收的時候,還仔細的用乾淨的布擦拭乾淨。
在堂屋裡,安士傑和安紅說道:“姐,我打算把這房子推倒重建,以後家裡人多,回來上墳的時候住不下。”
“你看著辦吧,但要徵求媽的意見。”安紅知道弟弟有錢了,這是自己家的祖宅,蓋座好的,氣死那些紅眼病。
和陳梅把意思一說,陳梅想想也同意了。屋子不修過幾年就倒了,那樣才是對不起孩子他爹。
李恆是孤兒,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和安紅結婚後,把安家當做自己的家,對於小舅子的提議很是贊同。
不過還是擔心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那一定要找個靠得住的人幫忙盯著,不然就村裡這些人,還不盡給你使壞的。”
“姐,你看看村裡誰靠譜,請來給點好處,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房子和爸的墳。”
安士傑和安紅一提,安紅就想起堂大姑安明珍。這或許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善良人家了。
想到她家,安紅就行動起來。
不多時,院門響了。
安紅攙扶著堂大姑,身後還跟著安明珍的兒子、兒媳。
陳梅將安明珍扶著坐下,嘆了口氣,“大姐,我要和小杰、小紅姐弟搬到京城住了。估計以後清明的時候才會回來一趟,他爸都墳以後要您多照看一下。”
安明珍是個吃齋唸佛的老太太,今年60多歲,耳明眼亮,就是腿腳不利索。老太太在安士傑姐弟小的時候,經常隔三差五的送點鹹菜,遞兩個雞蛋。
平常遇到陳梅難過的時候,也只有安明珍會來開導開導。
安明珍的丈夫是上門姑爺,老實巴交的一個,前兩年勞累過度死了。
安明珍有一兒一女,兒子比安士傑大十多歲,現在已經四十出頭,也是個老實人。女兒嫁出去了,日子過得不好不壞。
安士傑遞了個鼓鼓囊囊的信封,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