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司看著懷裡的人,看著她皺起的面容,看著她濃烈的不適,尤其那緊鎖的眉頭,清晰的寫著她的排斥和拒絕,以及慌亂和害怕。
他知道,她不願。
他亦知道,自己不該強迫她,他不該這麼做。
他該忍耐,剋制,待到時機成熟之時再這般做。
可是,無法控制。
看著她喝醉的模樣,就好似銅牆鐵壁突然裂開了一絲縫,讓他可以短暫侵入。
這樣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而他本來想,只是淺嘗輒止,僅僅觸碰便好。
然,當他真正觸碰到她的那一刻,他的一切理智崩塌了。
不再去顧慮那許多,不再壓制,他想佔有她,想把她的一切都侵佔,不容別人染指。
吻炙熱,呼吸早已亂了,他掌心裡是她柔軟細密的髮絲,是她纖細的好似一掐便會斷的腰肢,他控制不住的力道收緊,把她不斷的往懷裡壓,他的唇更是和她貼緊,嚴絲合縫。
無法控制。
在他觸碰到她的那一刻,他便已不再是自己。
他想擁有她,全部擁有。
常寧很難受,強勢的吻,從未有過的氣息的侵入,讓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她努力的推拒,努力的掙扎,努力的想要逃跑卻都無法。
她很害怕,很恐懼,從未有過的無力。
當一個男人真的要對你做什麼的時候,你是真的沒有辦法逃離。
唇瓣被深吻著,她的呼吸被掠奪,就如她的城池在被侵略,她無法抵擋。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她的一切便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他。
手指抓著他,推著他,卻撼動不了分毫,便如蚍蜉撼樹,全無推開的可能。
可常寧不放棄,她一直推著他,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但是,隨著她呼吸愈發的困難,無法有新鮮的空氣進入,她胸腔裡的空氣在變得稀薄,她的力氣控制不住的變小,她的臉通紅,紅的滴血。
窒息在極快的侵入,然後洪水一般朝她湧來,淹沒她,吞噬她。
逐漸的,那抓著洛商司的手鬆開了,然後無力垂落。
之間掙扎抗拒的人在他懷裡變軟,變得乖順,變得不再逃離。
便好似,她接受了他,答應了他。
洛商司的吻止住,他看懷裡的人,她眼睛閉上了,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而她的頭在無力的往後倒,身子亦不再緊繃,便好似沒了支撐,如若不是他抱著她,她隨時會倒。
內眼收縮,極快的,他唇瓣離開她。
他摸她的臉頰,看她的眉眼,感受著她因為他的離開而不穩的呼吸,感受著那細細的呼吸噴在他手上,指尖,然後逐漸趨於平穩。
這一刻,他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
那眸中可怕翻滾的暗不見。
他凝著她,久久的凝著,一雙深眸恢復到了平常的無波。
裡面湧動的墨海,暗夜,全部不見。
那些強勢,佔有,消失的一乾二淨。
剛剛便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依舊是他,從來都冷靜理智,不亂分毫的洛商司。
夜深靜,燈火瀰漫,匯城的一切有如昨日,無分毫變化。
車流依舊,人聲不絕,一切都如常著。
車子早便停在了酒店外的停車帶,司機亦早已離開。
車裡沒有燈火,沒有聲音,一切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
便好似這裡面沒有人。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久,車門咔噠一聲開啟,裡面的人下車。
高挺的身形,深沉的眉眼,他抱著懷裡的人,大步走進酒店,消失在這逐漸深濃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