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容易滋生出不安,即便常寧醉了,但身體的本能卻沒有忘。
所以這一刻,她變得不安分。
那細白的指尖抓著洛商司的襯衫,她努力的要坐起來,要看清楚自己在哪裡。
洛商司一直抱著常寧,沒有放開,即便此時坐在車裡,常寧依舊在他的一方世界裡,被他禁錮著。
她逃不開一分一毫。
不過,他沒有看懷裡的人,他眼眸看著前方,一雙本就深沉的眸子在這昏色的光線裡變得愈發暗,外面的光束落進來,都照不進他的眼底。
他眼眸便如那被夜色籠罩的無妄海,神秘,又危險。
懷裡人動,胸前的衣衫被抓緊,而似乎因著她的用力,那指尖跟著從他心上刮過,便如一隻貓爪,從他心上踩過,那細細的爪子不經意間勾住他的心,把他的心脈勾動起來。
洛商司眼眸動,視線收回,垂眸看著懷裡的人。
常寧感覺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因為她無法掌控。
明明她想要坐起來,坐好,卻發現平日裡很簡單的一個動作此時的她做的無比艱難。
怎麼坐都坐不好,身子亦不穩,眼前所見皆是重影。
她好似被一層灰紗蒙了眼睛,身處雲端,沒有安全感,什麼都看不清。
不過,她感覺到自己靠著什麼,這靠著的東西堅實有力,充滿著危險卻又讓她不得不抓緊。
所以,她抓著他,就如抓著的那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努力執著的坐起來,要看清自己在哪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洛商司看著懷裡的人,看著她的搖晃,不穩,但卻怎麼都不放棄,努力的抓住他,主動的靠著他,讓他支撐著她。
他沒有動,不幫,亦不阻止,他僅是看著她,就如看著那掉入獵人深坑掙扎著努力爬起來要逃離的人,任她在裡面折騰。
常寧是一個執著的人,抑或固執,自己想好了便要做到。
再難都要做到。
所以,過了許久,她終於憑藉自己的不放棄在洛商司懷裡坐好。
此時,她整個人靠在他胸膛,兩隻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背,抓著他的襯衫,她眼睛微眯,看著窗外快速掠過的繁華街景。
眼前的一切依舊是不清晰的,模糊的,但因為她坐起來,看到了光,即便再模糊,再重影,也都有了輪廓。
這一刻,常寧大概想起了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在哪裡,她抓著的人是誰。
腦海裡生出許多畫面,然後皆停留在洛商司扣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刻,常寧睫毛扇了下,遲鈍的收回視線,看這被自己抓住的人。
深色襯衫,寬闊的胸膛,入眼的是他解開了兩顆扣的襯衫領子,外面路燈隨著車子行駛一束束照進來,她清楚的看見了他的鎖骨,在這一簇又一簇的光束裡如煙花般不斷在她眼前綻放。
常寧愣了。
平日裡清醒的時候看見這樣一幕她尚且需要怔愣幾息,更遑論是現在自己喝醉酒的情況。
這一刻,常寧看著這近在咫尺的鎖骨,似因為她的拉扯,領子亦跟著扯的大了,他的肌膚裸露面積跟著變大,她清楚的看見他鎖骨的線條,性感,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