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薛虎,粗布短衣,腰間佩刀,身形魁梧,眼神銳利,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拘謹。
“有勞李大人費心了。”傅深客氣地請薛虎坐下奉茶。
薛虎接過茶杯,卻並未飲用,只是到了聲謝。
而後環顧四周一圈,最後又回到傅深身上。
傅深暗自觀察著薛虎的一舉一動,心中思量:
這薛虎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縝密,警覺性極高,絕非等閒之輩。
他叫來小順子,吩咐道:
“去準備酒菜,款待這位……敢問這位壯士貴姓?”
“某家薛虎,公子面前不敢稱貴。”
薛虎恭順的又施一禮。
傅深見狀,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只是這笑意未達眼底。
聲音轉冷,不見開始的熱情。
“這位壯士說笑了,你不敢稱貴,卻敢在我面前窺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薛虎見傅深似有不悅,連忙垂頭抱拳道:
“公子恕罪,屬下身為護衛,職責在身,不敢怠慢,並非有意冒犯。”
傅深忽然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彷彿剛才的冷峻只是錯覺。
“薛壯士不必拘謹,既然是李大人指派來的,我自然信得過。在我身邊,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
薛虎連忙躬身,依舊不敢抬頭直視傅深,
“公子折煞某了,某家只是個護衛公子的下人,不敢僭越。”
他心中暗自腹誹:
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傅深笑著擺了擺手。
“薛壯士太客氣了,快請坐,不必多禮。”
他轉頭對一旁侍立的小順子催促道:
“愣著幹什麼?酒菜呢?還不快上!上好的酒菜,別怠慢了薛壯士!”
小順子連忙應聲,一溜煙跑了出去。
薛虎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偷偷抬眼打量傅深。
這少爺年紀輕輕,氣度不凡,但喜怒無常。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讓他提心吊膽的。
小順子領命而去,很快便端來幾碟精緻的小菜和一壺上好的陳釀。
傅深親自為薛虎斟滿一杯酒,舉杯示意:“請。”
薛虎猶豫片刻。
傅深見薛虎遲疑,話音有冷下來:
“怎麼,本公子親自為你斟酒,薛壯士,這是打算駁了我的面子,還是怕我下藥害你性命?”
薛虎一驚。
連忙舉杯一飲而盡。
傅深趁誇讚道:
“哎,爽快!這就對了,大丈夫當如是也,讓你幹什麼就痛痛快快的,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有那麼多顧慮?”
薛虎放下酒杯,甕聲甕氣地回答:
“小的惶恐,公子當面,豈敢當公子叫一聲兄弟?”
傅深擺擺手,再次給薛虎斟酒。
“那都是虛的,我說你是你就是,客氣什麼?來來來,再滿飲一杯。”
薛虎這次沒敢遲疑,救過酒杯,直接灌進嘴裡。
“海量,海量,來,再幹!本公子就喜歡薛兄弟你這種豪爽人!”
傅深抬起胳膊,拍著薛虎的肩膀。
眼前三杯下肚,傅深明白,這個薛虎不是什麼有心思的人。
繼續給他灌酒。
薛虎大致也能明白傅深有灌他的意思。
連忙說。
“公子,小的酒量真不行,喝不了那麼多,再說,李大人又吩咐小的護衛公子周全實在……”
傅深見薛虎還想推脫,哪能放過?
“哎,我說薛兄弟,看你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