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傅深低聲嘶吼,一拳砸在桌子上,紅木桌面發出一聲悶響。
他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卻絲毫無法澆滅他心中的煩悶。
窗外,夜風呼嘯,樹影婆娑,如同鬼魅一般張牙舞爪。
傅深走到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卻無法給他帶來一絲慰藉。
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傅深警覺地問道:“誰?”
“世子是我,福伯。”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傅深開啟房門,只見福伯弓著身子,
手裡拿著一個信封,神色慌張。
“世子,這是……”福伯欲言又止,將信封遞給傅深。
傅深接過信封,藉著燭光,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心頭猛地一顫。
這是爺爺的筆跡!他迅速拆開信封,取出信紙,一行行地閱讀起來。
信中,傅老將軍詳細地闡述了“降敵”的真相。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詐降”之計。
為了瓦解敵軍勢力,傅老將軍主動請纓,率領少量精銳部隊深入敵後,佯裝投降,麻痺敵軍。
目前計劃進展順利,已經成功策反了敵軍一部分將領,但急需大量的軍需補給,否則將功虧一簣。
信的末尾,傅老將軍寫道:“深兒,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會叛國,但此事事關重大,切不可洩露半句。一切等我凱旋歸來!”
傅深看完信,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原地。
緊緊地攥著信紙,手微微顫抖。
原來,爺爺沒有叛國,他是在為大梁浴血奮戰!
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激動的心情。
他終於明白了爺爺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自己肩上的重任。
“福伯,”傅深壓低聲音,語氣堅定,“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切記不可外傳!”
“老奴明白!”福伯鄭重地點了點頭。
傅深來回踱步,思考著如何將這批軍需物資送到爺爺手中。
此事必須秘密進行,否則一旦走漏風聲,後果不堪設想。
“福伯,府裡還有多少銀子?”傅深問道。
“大概還有三萬兩白銀。”福伯回答道。
“三萬兩……”傅深皺了皺眉,這點銀子對於購買大量的軍需物資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公子,您有什麼打算?”福伯看出了傅深的擔憂。
“三萬兩……”傅深喃喃自語,眉頭緊鎖,這點銀兩別說購買軍需物資,就連塞牙縫都不夠。
他煩躁地將手中信紙揉成一團,卻又小心翼翼地展開,生怕弄壞了這唯一的線索。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炬,“福伯,去,去我那些鋪子看看,看看賬上還有多少銀子!快去!”
福伯年邁,腿腳不便,聞言不禁面露難色,“公子,這大半夜的,那些鋪子都關門了,掌櫃的也都歇下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傅深厲聲打斷他。
“事關重大,就算把他們從被窩裡拖出來也得去!告訴他們,就說是我傅深說的,讓他們立刻把賬本送過來!”
福伯不敢怠慢,連忙拄著柺杖,顫巍巍地往外走。
傅深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緊迫,每一刻都可能影響到爺爺的安危,影響到大梁的命運。
“公子……”福伯顫顫巍巍地遞上一沓賬本,“老奴……老奴叫人跑遍了所有的鋪子,這是……這是所有的賬目。”
傅深一把接過賬本,飛快地翻閱起來。
綢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