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長生宗大廳。
師兄弟圍坐,風從窗來,九道影子在油燈豆大的火苗下搖曳不斷。
孟南打破凝重的氣氛:“師兄們考慮的怎麼樣?”
“師傅回來會打死我們不?”大師兄想到發飆的施潔,蔫兒吧唧。
二師兄力挺孟南:“有什麼不可以的,不就是改行搞喪葬麼?反正咱們宗門啥活都接。”
“就是,誰還沒個死,一年四季不愁活。”六師兄附和。
八師兄搖頭:“咱們是長生宗,不是喪葬宗。”
“就是,師傅要的是光復宗門,瞞著師傅偷偷搞還行,專門搞喪葬就變味了。”
“但賺錢啊,活也輕鬆,對了老九,你啥時候教我打金井啊?”
“我要學哭喪,酒肉管飽可好了。”
“行了行了,說正事,我是不贊同老九的計劃,還是老老實實掏糞、挖石頭得了。”
“按照慣例,投票吧。”
“啪~”
孟南掏出錢袋子拍在桌上。
除了二師兄、六師兄,其餘人雙目大瞪盯著錢袋子。
四師兄激動中帶有不確信:“錢?”老九哪來這麼多錢?
“嘩啦~”
孟南掏出一把銅錢,差不多三四十文放在左邊七師兄身前:“七師兄,昨晚我見你又在縫褲子,買條新的?”
“這個,”
七師兄摸了下有些硌臀的十八層補丁:“我覺得老九計劃很好。”
埋頭數錢中。
“嘩啦~”
孟南一把錢放在右邊四師兄身前。
“四師兄,你不是一直想買把好刀和野狼幫火拼麼?”
四師兄雙手護住錢:“老子早就想幹死那群狗崽子,老九你看我是適合抬棺還是哭喪,再不濟撒紙錢也行啊。”
“八師兄,鎮裡醉仙釀老香了,光聞也不是個事。”
“嘩啦~”
“咕嚕~”
八師兄嚥了下口水:“不就是搞喪葬嘛,老九想咋搞就咋搞。”
“大師兄,半數透過,師傅回來發飆,你第一個扛?”
“嘩啦~”
大師兄瞥了眼桌上錢搖頭:“師傅現在是練氣修士,我哪扛得住。”
“嘩啦~”
孟南又掏了一把。
大師兄心動:“真扛不住,會出人命的。”
“嘩啦~”
大師兄抬了抬手,想到師傅手段強忍住:“不行不行,我”
“啪~”
半兩銀子拍在大師兄身前。
“咻~”
他飛速拿起,“嘭嘭”拍著胸膛保證:“老九放心,有師兄在,師傅絕對揍不到你一根毫毛。”
孟南笑了,有錢真好。
一番商議,鑑於宗門人手不夠,他們只承接打金井、哭喪和抬棺業務。
至於嗩吶班子,燒大席掌勺,扎紙活師傅之類的人手暫缺,倒是可以找固定的合作人手。
專門搞喪葬算是生意人,得去衙門落印交稅,還有業務宣傳廣而告之等瑣事,這些雜活孟南丟給師兄們操心。
清晨,他藉口去挖草藥,趕往牛角峽谷。
根據王守財記憶找到埋屍的懸崖腳下,開始賣力刨坑挖骨骸。
鎮上,萬花樓一間房內。
“嘶嘶~”
爬在床上上藥的王虎痛的齜牙咧嘴:“小梅輕點。”
“你個廢物,開盤都能被人抓住,嗦~”
邊上王豹喝了口悶酒:“還寫個鳥協議,要是老子,嘶~~”
他打了個激靈極力忍住:“小荷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