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敢多問,應了聲是,便上樓去了。
聽到阿蠢的腳步聲消失,李敘白倏然睜開雙眼,環顧了一圈。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樓梯口,試探的踩了踩第一節臺階。
這樓梯也是鐵的,即便動作再輕,也難保會發出聲音。
他一籌莫展的盯著已經磨得無比光滑的扶手,腦中靈光一閃,雙手攥緊了扶手,踮著腳尖踩著扶手下的鏤空花紋,悄無聲息的爬到了二樓。
“鄭校尉,你看看這個。”
“鄭校尉,這一筆要記嗎?”
李敘白藏在樓梯口的暗影裡,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二樓的情形。
鄭景同和其他幾個人分散在不同的鐵架子旁,一邊低頭翻找,一邊奮筆疾書,有時候還低聲交流幾句,並沒有人注意到樓梯口的動靜。
麻煩的是阿蠢和阿笨兄弟倆,他們就像兩尊門神一樣,一個靠在通往三路的樓梯口,一個站在不遠處的鐵架子旁,給鄭景同提燈照亮。
只要有人出現,一定會被他們倆抓個正著。
李敘白沒敢擅動,又無聲無息的回到了一樓。
這一趟算是無功而返了。
他躺在竹躺椅中,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執拗這件事。
他好像格外關注許家,格外關注那瘋子。
,!
這幾個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完全可以不管不問,不需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但是他就是想問清楚,想查個究竟。
他這該死的好奇心吶!
天熱的發狂,膳房刻意做了開胃好消化的飯菜,李敘白心裡有事,沒吃太多,倒是把膳房準備的涼茶灌了個水飽。
喝多了涼茶的後遺症就是,李敘白腹痛如絞,往茅房跑了一趟兩趟三四趟。
他,拉肚子了。
等跑到第五趟的時候,他已經雙腿發飄,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鄭景同憂心忡忡的扶著李敘白:“大人,下官讓人去請王院使過來吧,你這麼拉不行啊。”
李敘白有氣無力的點頭道:“去吧,扶我去歇歇。”
鄭景同道:“大人,不如去後罩房歇著。”
李敘白苦笑一聲:“你覺得我還走得動嗎?”
“”鄭景同道:“那下官,背大人過去。”
“別,你再把我的屎給顛出來。”李敘白虛弱的一指竹躺椅:“就,躺那吧。”
阿蠢小心翼翼的湊過來,低聲道:“大人若是不嫌棄,去後頭的茶水間歇一歇吧。”
“對,對,我怎麼忘了這茬。”鄭景同一拍腦袋,解釋道:“架閣庫裡不許見明火,就在架閣庫的後頭另外闢了間房當茶水間,燒個水什麼的也方便些,跟架閣庫隔了一條甬道,平日裡若是無事,阿蠢和阿笨就輪換著當值,另一個人就在茶水間裡歇著,有什麼事叫一聲就聽見了。”
“只不過那茶水間特別小,只有一個窄榻,委屈大人了。”阿蠢補充了一句。
李敘白哪還顧得上計較寬敞不寬敞,委屈不委屈,現在只要有個地方讓他安生的躺著,他就謝天謝地了。
:()公子不好惹